陈志东哑口无言,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黎春娇在面对他的时候,竟然如此牙尖嘴利。
以前,黎春娇在看到他的时候,整个人娇羞的不行,就连看他,都是不敢正视看的。
他印象中的黎春娇就是低着头,露出腊黄的小脸,想看又不敢看的样子。
然而此时,黎春娇不仅会直视着他,而且,还反驳他的话。
“我就说嘛,没有凭证,为什么想要污蔑大丫?大丫虽然有着神力,但是一个人从村东头,怎么可能那么快走得到村西的小树林中,而且,大丫还得去捡红枣、捡柴,那么大一个袋子的红枣,捡一个早上估计也没有捡满。我从小就看着大丫长大的,难道我们会不知道大丫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大丫那是绝对不会勾引陈秀才的!你们陈家上门提亲,人家不答应,就传出这样子的事情来败坏人家的名誉,膈应人家?!”铁氏呸的一声,大声地说道。
原本黎文清给了她十几文钱让她过来帮着说说的,但是现在,就算黎文清不给钱,她也会帮着说说。这陈家的那么无耻!做的也太过份一些。
居然这般毁一个女孩子的名声。
那天,他们全村的人都看着春娇背着一袋红枣,拿着一捆柴从村东头那个山上回来,{ 现下,这个陈志东居然说春娇去跟他约会,这简直是不可能的事。
“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陈秀才被打的那一天早上。我一大早就出门去淋菜,就看见春娇丫头自己一个人拿着麻袋就去了村东头的山里,直到中午才回来。春娇怎么可能有时间再去村西的小树林里去和陈秀才约会。除非春娇就像戏里说的那些神仙一样。能飞!那才有那么一个本事!”花氏一拍自己的脑袋,大声地叫道。
花氏的话一出,众人看陈志东一家的眼神就变了。
以前,秀才在他们的心目中那是一个神圣的存在,平常,基本是陈秀才说什么,他们就信什么。但是此刻,被村里的人那么一说,他们基本不相信了。
这样子败坏别人的名誉。她们怎么可能还相信这个人说的这些话?
“是这个理。”三叔公点了点头,说:“陈秀才,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陈志才被这几个大婶说的胀红了脸,晓是平常非常能说。这时也说不出来什么了。他看着黎春娇。看着那些正在嘲笑着他的人,只觉得整颗心都在冰窑中,冰冷无比。
“哼,还好我娘没有答应这一门亲事,要不在,就真的是将我往火炕里面推了。只不过是没有答应你家的提亲,你们就能做出这样子的事情来?!以后,若是让我再听到你们说一句败坏我名誉的话。就如此柴。”黎春娇狠狠地说着,而后从地上捡起一根木柴。一个用力,只听得咔嚓一声,那一条小儿手臂粗的木柴就生生被黎春娇给折断了。
陈志东和廖氏吓的脸都白了。
众人也惊呆了。
“廖氏,陈秀才,你们两个明天备下薄礼,去给黎家道歉。”最后,还是三叔公打破这片寂静。
廖氏不肯,脸色非常地不情愿。
“你们明天不来我家道歉,不将这事情向全村说清楚的话,我们就衙门里见,到时,别怪我不留情面。我想你也不会眼睁睁地看着陈秀才的秀才名号被人剥夺了吧?”黎春娇轻笑一声,威胁道。
“我们不怕。我们就说了几句话,县太爷怎么可能剥夺我儿的秀才名号?”廖氏梗着脖子说道。
不就是说了别人几句坏话而已吗?哪里用的着剥夺秀才的名号?
“哼,这已经不是说几句坏话的事情了,现下,分明就是你们失德了。失德之人,哪里配拥有这个秀才的名号?”黎春娇嗤笑一声,:“明天你们来不来都无所谓,反正我们明天没有看到你们人,那就不要怪我们了。”
“你,你不能这样子做?你凭什么敢这样子做!”廖氏急了,冲着黎春娇就大喊道。
黎春娇哼的一声,说:“我为什么不敢!我就敢!你们明天不来道歉,不让这谣言给平息,就别怪我不讲情面。你们不给我活路,那我也不给你们活路。”
黎春娇撂下狠话,就和三叔公他们离开了。
“儿呀,这可怎么办呀?我们明天不去,那个黎春娇肯定会去县衙里告我们。黎春娇做得出来这事。”黎春娇走后,廖氏担忧地问着陈志东。
她不就是说了几句坏话而已吗?结果却引来黎春娇这么一个难缠的家伙。
这个黎春娇,什么时候变的那么厉害了?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明天我们不得不去说个清楚。就说我们是无心的。”陈志东黑着脸,极为不甘心地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若不是他娘想着搓磨黎春娇,他今日也不会受这样子的苦,若不是那个黎春娇叫了几个大婶过来,他今天也不会被人折辱至此。
这个仇,他陈志东记下了。
“可是,可是,这样子,我们什么脸都没有了?!”廖氏非常不甘地说道。她从来没有这样子被人到家里骂过。
从来都是她骂别人,什么时候轮到别人骂她了?
谁知道,现下,居然被那个黎春娇给骂了。
“忍得一时之气,方得人上人。”陈志东抛下这么一句,也不管廖氏有没有明白,转身就进了房里。
“儿呀,这到底是咋个意思呀?”廖氏在陈志东的背后大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