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叔叔,你找我有事吗?”铜板仰着小脸,天真地问。
小星星早就一头扎进铜板的怀里,似乎对龙天辰怀有芥蒂,每次看到他,它都是这个样子。
“叔叔没什么事,叔叔刚才路过这里,看到你在这里玩儿,就下来看看你。”
铜板仰头四周看看,他大概在想这么大的地方都是娘亲的后花园,龙叔叔是怎么路过这里的?
“那个铜板啊,我这里有一颗蜜果,送给你吧。”龙天辰说着,从怀里掏出在云母手里抢来的那个瓶子,打开盖子,从里面倒出一颗包着油纸的金色果实。
一股浓浓的蜜糖味道从蜜果上传出来,铜板闻了使劲咽了一口口水。
铜板很有礼貌地推拒几次,发现龙叔叔非要把蜜果给他,他便不再拒绝,把那蜜果连同纸包拿在了手里。
“吃吧吃吧,很好吃的,不信你尝一口。”龙天辰怂恿铜板。
嘤嘤,板板不能吃啊,不能吃。小星星用小脑袋不停地蹭着铜板的肚子。
“铜板,铜板。”独孤璃叫着铜板的名字从远处跑来,“铜板你在哪儿,你娘招呼你回去呢!”
“唉,铜板在这儿。”铜板攥着蜜果,蹦跳着往假山下跑。
“铜板,记得吃蜜果哦,蜜果放得时间长了就不新鲜了。”
“知道了,谢谢龙叔叔。”
目送铜板小小的背影,龙天辰眸子里闪过一丝寒光。扰龙无棱,没有了龙精传世,百年后的避水宫,也将徒有虚名。
刚刚与西陵华曼进行了一番长谈,花芙蓉得知,在西陵华曼的心底,其实还是在乎龙天阙的。
但是有一件事,倒是花芙蓉和西陵华木误解了她。当时在北乌国,龙天阙的临时府邸,西陵华曼因为沾染上花芙蓉的体毒,去龙天阙后室沐浴。
龙天阙的丫鬟在龙天阙的卧室为她准备好了沐浴用具,可是站在浴桶旁边,她却犹豫了。房间里到处透着那个男人的气息,就连身边伺候的丫鬟也是龙天阙的,这让她多少有些难为情。
她遣走了丫鬟,犹犹豫豫地脱了衣服,一只脚刚踏进浴桶,就听外面有男人说话的声音。仔细一听,是龙天阙回来了。
她来不及洗澡,匆匆忙忙地穿了衣服就逃出来了。
就这样,她颈上的毒没有及时洗去。
这件事让花芙蓉忍俊不禁,她嘲笑西陵华曼:“曼曼,我当你是个多么敢爱敢恨的公主,骨子里却原来封建得要死,哈哈,不过还有一事我不明白,你说过,龙天阙见你貌美就什么的,那天他到底对你怎么了?”
西陵华曼低着头:“他没对我怎么,就是在门口,他有扯我的手,说他倾慕我的美貌什么的。我当时很尴尬,挣脱之后就逃出去了。”
“就这些?”花芙蓉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当然就这些,不然,你以为还会有什么?”
换成花芙蓉囧死,看来,在这件事上,不是龙天阙龌龊,而是自己的思想,从一开始就不怎么干净。
如果龙天阙当天并没有对西陵华曼做非分的事,而西陵华曼对龙天阙也情有独钟,那么,撮合龙天阙和西陵华曼这对鸳鸯也未尝不可。
“曼曼,你的婚事包在我身上了。改天让人去通知龙天阙,让他来我这儿提亲,就不必再去西慕国折腾你父王了。”
“华曼怎么好意思让芙蓉公主为自己的婚事操心呢?”
“嗳,没关系,就是那个风骚男龙天阙,他恐怕得吃点儿苦头。”花芙蓉不会让龙天阙轻易娶到西陵华曼的,不是花芙蓉睚眦必报,而是她觉得扮演家长嫁女这个角色,真的很有趣。
门童将一封信递到花芙蓉手上,花芙蓉展开,是未央国国王花功衍写给她的,他设宴款待贵宾,让女儿花芙蓉晚上去宫里赴宴。
自从各国使臣走了之后,花芙蓉很久都没有再去宫里。
一来她不喜欢宫里那种一板一眼的生活,她也看不惯父亲被后宫众佳丽围绕的场面;二来,她总觉得自己与那个父皇帝之间,亲情不但不浓郁,反而有着说不出来的某种隔阂。
也许,是因为她并不是真正的花芙蓉。她只不过是依附了花芙蓉的躯壳而已。
既然不能其乐融融,还不如敬而远之,大家各自安好。
花功衍叫她去宫里赴宴,并没有下一道什么圣旨,而是只给她写了一封书信。
她看得出,那信是花功衍亲手所书。他不想用圣旨压她,要她凡事奉旨而行,他只是告诉她自己想见她,让她视自己方便,决定是否前往。
花芙蓉的心里突然有一丝愧疚,因自己有意无意的疏远而愧疚。
“独孤璃,独孤璃。”她想招呼独孤璃为她安排晚上进宫事宜。可是叫了半天,也不见他过来。
她又叫铜板,铜板也不知去向。
她拔腿朝独孤璃的住处走去。院子里,铜板正和小星星在院子里玩耍,看到花芙蓉,铜板做个让娘小声的手势:“娘,别出声,一只耳叔叔正在午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