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陵祤说着,递来一只光洁的玉瓶,隐约见瓶身之上写有一个小小的祤字。柔嘉一看,便知光是此玉瓶便已价值不菲。正要推脱,却听他又道:“在下也不明白,为何一见姑娘就会生出一种莫名的亲切感。或者,是姑娘你形容之间与我的一位故人生的非常神似吧!在下唐突了,请姑娘原谅。”
柔嘉听他这么一说,到不好再继续推辞下去了。再想想他方才吹的那曲箫声,内中委实悲伤难掩,虽说一个人可以当面扯谎,但若心中无痛楚之人,是断难吹出那样的曲调的。正所谓是音由心生,试问一个能吹出这般情感细腻的曲子的人,内心里又怎会是个无耻之人?
她心中一软,便接过那玉瓶, 微笑道:“即使如此,那我便收下了,多谢公子。”
他这才回之微微一笑,望了望她手中的簸箕,道:“莲心苦涩,敛收心火。姑娘平日喜爱以此物烹茶么?”
柔嘉如实回答:“这莲心是我晒的,平时偶尔也会拿来冲茶,但喝的不多。毕竟太苦,味回于舌尖,也是苦的。人生苦短,能活在这世上周全一日,为何不事事看开些?”
西陵祤点点头,随手拈了一点在指尖,瞧了瞧才道:“尚未晒干,绿意仍存,看来还需一两日的暴晒才行。楚楚姑娘,在下看你面相端和柔淑,想来,福气必然都在以后呢!”
柔嘉见他言词之间都是真诚的祝愿,显然这番话也是好意。她垂眸看了看握在手里的那个玉瓶,道:“多谢公子吉言。”
想了想,终于又还是轻轻道:“恕我粗笨,这上面的字……”。
“那是在下的字,祤。”
柔嘉微微一笑,摩挲着那小小金牌上面的祤字,叹息道:“其实才刚便是想对公子说,我很是羡慕公子的这个字,祤,东方神鸟,翼长千尺。所谓人如其名,想来公子的人生也便如这般,自由自在,来去如风。”
西陵祤见她如此感概,当下不由苦笑:“其实楚楚姑娘所说,亦是在下平生所愿。只可惜,世事并非总能遂人所愿。此字,不过是一种奢望罢了。”
柔嘉这才抬起头,她心中踟蹰,神色间便有了几丝犹豫之色。西陵祤何等锐利的眼神,他只看了一眼,便知道她必然是有事想说,却不碍于种种不便吐露。
想了想,两人又一前一后的走过了一重长廊,他才状似无意的说道:“此次在下前来中京,会随着使臣团一起滞留一段时日。待得太子殿下与南齐摄政王将两国口岸通商之事一应谈论之后,才会回国。在此之间,若姑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在下定然不会推辞。”
听他这么一说,柔嘉才总算下定决心。她猛然转过身来,将手中的簸箕往旁边长廊木栏上一放,便端正跪下道:“西陵公子,实不相瞒,楚楚心中确有一事相求,想来想去,唯有大胆求公子相助。若公子愿意帮助楚楚这一次,您的大恩大德,我会永生铭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