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还是和这个兰若有关系。
皇帝下令去查兰若,结果不查不要紧,一查就查出兰若在京城的私宅,从里面查出了大量和南诏往来的书信,其中还涉及到大量的国家机密。
甚至包括了太子褚州铁矿一事。
弄个了半天,这个兰若原名南宫诺,是个南诏奸细。
他潜伏在太子身边,利用太子的宠爱,专门结交大周权贵,套取各种消息,那个在京城十分神秘的天机楼,背后的主人就是这个南宫诺。
这回证据确凿,太子甩不脱干系了。
然后就在这个时候,大公主又联合了不少老臣,翻太子的旧账,把太子自从豢养兰若这个男宠以来做的事儿都拿出来找茬儿,件件都是指向太子识人不明,导致国家机密外泄。
通敌卖国,这罪名可不得了了。
比起私开铁矿啊,圈地啊,受贿赂啊,这些全部都成了小儿科了。
尽管太子极力辩护,声称自己是无辜的,但是太子已经是个大人了,一个在朝堂之中经营了多年的职业政客,说自己无辜,谁信呢?
皇帝当场掀了桌子,下令将太子禁足。
而皇帝一气之下,病了。
病的还不轻,已经到了卧床不起的地步。
这下别说洛欢了,就连宴紫轩,都得乖乖留在宫里侍疾,想回府,没门儿。
皇帝一病,皇后照样得出来主持大局,没人敢再追究她宫里死人的事儿。
某种意义上来说,皇后这是躲过了一劫。
太子被禁足在东宫,南宫诺的事情一查下去,牵一发而动全身,一层层查下去,在朝廷上掀起了一场血雨腥风,有一百多位官员被牵连,甚至还有宗室,皇亲国戚,连根挖起,闹的沸沸扬扬,人心惶惶。
而这其中很多都是太子一党或者和太子一党来往过密者。
太子经过这一役之后,元气大伤,估计在短时间内是无法振作的。
而唯一对太子有利的事,则是皇帝一病不起,后宫成了皇后的天下
给皇帝侍疾,和给皇后侍疾完全不同,所有的妃嫔,亲王,以及皇子妃都到场,一个个的往下排。
洛欢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她和宴紫轩被安排的很远,两个人虽然都在勤政殿,但是时间却被错开,这样一来,两个人就很难见面了。
洛欢认为这是皇后故意为之,但是皇后冠冕堂皇,洛欢捏着鼻子也得认了。
皇后振作精神,几乎****夜夜都守在勤政殿里,晚晚都在皇帝的榻边和衣而睡,皇后做出了表率,其他人也得有样学样。
几天下来,洛欢深深的体会到一个字,困。
躺到地上都能马上睡过去。
皇后毕竟不是铁打的,熬了几天也熬不住了,被劝回去休息。
林贤妃,贺贵嫔替皇后守着。
没有皇后的监视,洛欢才在勤政殿的耳房里休息休息。
红泥小火炉上坐着一壶水,咕咕的冒着热气,在这样的天气里其实很热,但是洛欢实在扛不住困,手肘托着下巴昏昏欲睡,
洛欢的脑袋一点一点的鸡啄米似的,恍恍惚惚间好像有热气吹在她的脖子上,洛欢觉得痒的慌,嘴里咕嘟:“热死了,帮忙把空调打开。”
头上的声音应了一声,空气还真的就凉爽了下来。
还是有空调好啊,洛欢迷迷糊糊的觉得舒服,顺势就倒进了一个清冽的怀抱。
好像不对劲。
洛欢睁开眼,一张笑盈盈的俊脸在面前放大。
宴紫轩。
洛欢又惊又喜,四下瞅瞅,没人,她压低声音道:“你怎么这会儿来了?”
宴三爷静静地摸着怀里的小女人那光滑的发髻,柔声道:“来看看你呀,看看你有没有偷懒呗。”
切,洛欢抬起头,一双明眸水光潋滟,长长的羽睫扑闪着:“你一连几天睡不好觉试试看啊。”
宴三爷嗤之以鼻:“说的好像爷就睡好了似的。”
好像也是,宴三爷也在侍疾,还要办差,比自己只会更辛苦。
洛欢不由自主的往男人怀里缩了缩,叹气道:“哎,皇后力求表现,非把咱们也牵连进去了。”
宴三爷半天没说话,也不知道听进去洛欢的抱怨没有,良久才道:“饿不饿?”
洛欢一连吃了三天御膳房的溜火膳,嘴里早就淡出个鸟了,连忙点头:“饿!相当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