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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都差不多已经说好了,去史湘云的杏花村吃饭。可是看到史湘云放声大哭,看到薛姨妈前去安抚,他依旧闹着不依,众人不得不选择了左近的秋爽斋,也就是探春的屋子。
至于史湘云和薛姨妈,自然是各自回去换衣裳了。
依旧是山子野的稿子,秋爽斋依旧阔朗,依旧是三间不曾隔断的大屋子。可是这陈设什么的就差了许多。贾玖一眼就看到了,这正屋里没有那烟雨图。显然这张画,根本就不是贾家的所有物,说不得就是林家的。而贾倩则发现,屋子里几乎没有摆放古玩,只放着几个花瓶子,比起上辈子,更少了岁月的沉淀,却闪烁着新瓷的明媚。
屋里也没有什么大书案,更没有什么摆了一桌子的笔林。只少少的在桌角的位置放了三只笔筒,笔筒里面插满了笔而已。另外又有一个笔架,上面挂着几支常用的笔。
在贾玖看来,这才是正经读书的模样。跟原著里,不,如果说,跟电视里摆满了三四张桌子的笔,那连读书人的屋子都不是,根本就是暴发户。而且,有些见识的暴发户也不会在屋里放那么多的笔。
写字可不是作画,作画的话,一个颜色就用一支笔还说得过去。写字统共就那么几锭墨,笔的规格又只有那么几等,哪里需要在屋里搁那么多的笔来?
如今这个样子,即便没了那些名家字画、没了那些古董玩器。反而更像个读书人家的姑娘的屋子。
看着贾玖对着屋子里的陈设出神,探春不觉红了脸,一面让小丫头们上茶果。一面亲自为堂姐捧了一碗盖碗茶来:“我这里简陋,让二姐姐笑话了。”
贾玖答道:“要我说,这才是像个有心读书上进的姑娘家的屋子。若是我看到你这屋里摆放了三四张八仙桌的笔,我一准儿掉头就走。”
探春一愣,脸上的红晕褪去,反而露出了几丝苍白。
说真的,他还真想过。在屋子里摆那么多的笔呢。可最终因为一应开销都是薛家负责,就是他的月钱,实际上也是薛家给的而作罢。可是不从人愿。探春的心里终究还是有些遗憾的。
探春道:“还是二姐姐了解我。我之前的确有这么个念头。”
探春想在屋子里摆那么多的笔,其真实目的也很好猜。不过是掩饰他的出身,外加显摆而已。可这样的作为,在明眼人眼里。最后落下的。也只有他探春精明的皮相后面的自卑。
至始至终,探春都在为自己的出身而自卑,也在为自己的前程而努力。
可惜,他的嫡母是王夫人,只要王夫人不点头,就是贾玖有心也不能。
除非贾母开口。
但是,探春又有什么资本,让贾母跟王夫人开口呢?那等于是让给贾母跟王夫人贾元春母女交恶呢。
贾玖很清楚。除非是贾元春倒台,贾政这边需要探春了。否则,贾母是不可能为了探春而跟王夫人开口说话的。而且,王夫人也不一定会抬举这个庶女。如果探春连自己的同胞弟弟都狠得下心往死命里踩,那么,王夫人是绝对不会抬举他的。
因为王夫人也知道,探春讨好他,是因为在他这里有利可图。探春既然狠心到连自己的同胞弟弟都能够作践,将来他落难了,王夫人又怎么能奢望这个庶女会拉他一把?
其实探春的命运,就在他日常的一言一行中。如果可以,贾玖也很想劝说一番,可是探春会不会听,能不能听是一回事情。被那些小丫头到处宣扬,那就是另外一件事情了。
贾玖很清楚,探春虽然厉害,他屋里那些大丫头们也的确跟他一条心,但是下面的小丫头里面,就各有各的心思了。
贾玖还不想自找麻烦。
听探春这样说,贾玖笑笑,道:“虽然我们两家已经分开了,可从老太太这里数,你我依旧是堂姐妹,又是从小一块儿大的,你的事儿,我如何不知道?只是,大姐姐才是你的亲姐姐,上头又有婶娘,下面又有大嫂子,我这个外族的堂姐不好多嘴罢了。”
探春倒是没有想到这位堂姐会说得这么明白,手中一顿,心内却是一片冰凉。
翠墨在身后轻轻地扯了扯他的衣袖,他才反应过来,连忙请姑娘们入座,又捧来茶果,这才道:“二姐姐,我记得之前宝姐姐才坑了你一把,怎么今儿个见了,二姐姐跟宝姐姐之间,似乎不是这个样子?”
探春也知道,史湘云就是认定了薛宝钗已经把贾玖给得罪死了,这才死命地挤兑薛宝钗。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一转头,贾玖又跟薛宝钗联手,把史湘云给挤兑哭了。
贾玖道:“你是想知道我对宝姐姐的想法,是么?”
“是。”
薛宝琴原来就十分注意贾玖这边,听了这话,更是竖起了耳朵。
贾玖道:“宝姐姐家的事儿,我们都知道。他的难处,我也能够体谅。至于那批财货,原本就是我拿出来试探宝姐姐的。”
探春根本就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二、二姐姐,你说什么,那批财货是……”
贾玖道:“三妹妹,你没有听错。那批财货的确是我拿出来试探宝姐姐的。因为在我的心中,宝姐姐值得我花费这么多。”
探春傻傻地道:“因为他值得?”
贾玖道:“是的。可惜的是,很遗憾,宝姐姐没能通过最后的考验。但是,这不妨碍我对他的评价。”贾玖少说了一句,从薛宝钗对那批石头的处置中,他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