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贾玖是他求回去的。
一句话,这个男人的一切行为都是以碎岛的利益为基准的。跟他的个人情感并没有多少关系。偏偏是这样的男人,在很多时候却是很可怕的。因为他的心中基本没有温情。
道令忍不住嘀咕道:“根本就是一个男版的彤云流。不,应该说,彤云流那个该死的性子还真是像极了这个男人。难道这种性格是碎岛之人与生俱来的吗?”
大齐讲究的是君君臣臣父父子子,若是君王不像话,臣子带头造反也是常有的事儿。前朝就有个皇帝胡闹得太厉害,所以被臣下扯下了皇位,才又了后面的拨乱反正和文定中兴。就连本朝,那位老义忠亲王就是做了不该做的事情,才被臣子弹劾。才有了后面废立的事儿。
就是因为这套君君臣臣父父子子,所以道令才对贾玖算计道门一事感到如此不可思议。
因为在道令的印象里,臣子不满意君王可以选择不理会君王的招贤令,儿子不满父亲的作为可以选择成为父亲的政敌。但是,从来没有人会跟自己的恩师站到对立面去。
那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偏偏贾玖选择为了苍生,居然一度想要算计道门、想要把道门连根拔起。
道令嘀咕道:“这种愚忠的思想,还真是眼熟。”
凭借着灵敏的耳觉,棘岛玄觉其实已经听清楚了道令的自言自语。不过,他还是礼貌地问了一句:“请问。道长是否对在下有意见?”
道令立刻道:“没错。阁下还是不要白费心思了。请回罢。”
棘岛玄觉答道:“道长,在下见到道长的第一句话便是,希望能够再见贾县主一面。在下可不会就这么回去。道长就真的不为在下传话吗?”
道令道:“贫道已经说过了,彤云流在闭关。闭关!最是忌讳被人打扰。你不在乎彤云流,老道还担心他被人打扰以致于走火入魔呢。”
棘岛玄觉笑道:“可惜,在下的耳觉告诉在下,贾县主这次闭关可没到这个地步。”
道令道:“闭关到底如何,这是道门的内务,与阁下无关。”
道令的态度可以说是十分强硬。
棘岛玄觉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见他的副使道:“真的是因为内务的关系,还是因为贾县主身上的东西还没有被你们榨干?!”
道令勃然大怒:“放肆,既然阁下没有诚意,看来我们就不用谈了。
道令原本以为这个男人是个忠厚老实的,却没有想到,对方居然会在话语中设下陷阱,而且这个陷阱还不是眼前这个男人设下的,还是边上这个副使开的口。
道令虽然不是玉清山上的人,可是他奉命全权处理贾玖的事情,甚至还为此暂时离开了中清山常驻玉清山。可以说,若是单论在道门中的身份和地位,道令比道魁只高不低。
跟道令这样的身份,忍着血海深仇跟碎岛使节对话,本来就已经代表了道门的诚意。结果,碎岛副使不但连连插话不说,还在言语之中设下陷阱。
道令若是不计较,就好似被对方说中了一般。可若是计较,一来对方的身份低,白白地让道令自降身份,也降低了道门在对方面前的底气,二来,也有越描越黑的嫌疑。
反正是争辩是错,不争也是错。道令干脆就不谈了。
道令看得明白,对方就是想要贾玖跟他们会碎岛去。贾玖若是不想跟他们回去,他们就是说破了嘴皮子也无用;贾玖若是想跟他们回去,就是他百般阻拦也无用。
既然谈或者不谈,对于道门都没有多大影响,道令又何必浪费时间,拿自己的面子给对方踩。
道令拂袖而去。
那位碎岛副使还不知道自己把事情弄砸了,还在那里喋喋不休:“这个老道还真是讨厌。他们都不好好对那个贾县主,还在这里掰掰掰。还有那个贾玖,也不是有脑子的,这里的人都这么对他了,还在这里死赖着。贱女就是贱女。”
棘岛玄觉道:“够了,不要说了。”
那副使道:“太傅,不,太宫大人,不是我多嘴,而是我实在是忍不下这口气。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气。而且还是因为一个贱女。”
棘岛玄觉道:“那人不是贱女。别忘记了,他种活了王树枝。即便他将来不会登上王位,他也是王树殿的祭祀。”
“可是……”
“没有可是。”棘岛玄觉打断了这个自己一手养大的孩子的话。沉默了一会儿,方才道:“碎岛为了贱女这个陋习,已经付出了太多的代价。是时候改变了。你也不要忘记了,碎岛的树,还需要救治。”
那副使这才想起来,一下子脸色惨白。
不过,这时候,棘岛玄觉已经顾不上他了。
棘岛玄觉已经发动了自己能力,开始追踪道令的行踪,打算确认贾玖的位置,来个夜访悔过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