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门外,我碰上常冰,于是拽住他的袖子就往外拉,直到离帐营十步远,才低声问:“发生什么事了吗?啊顺好像很生气。”
“桃将军自作主张,派了百名善泅的士兵沿河潜入城中,本想点火烧城,没想到被守在河岸的辽兵发现,乱箭射杀。现下,百名士兵的头颅被悬于墙头,我方军心大乱,四处议论纷纷。”
“这岂不更添大辽的士气?”难怪啊顺要生气。那是百颗头颅、百条性命呐,他们再也回不去了……恸,为那些我不认识的人。
“是,殿下为此与桃将军大吵一架,并放下重话,倘若桃将军再一意孤行,就要军法审判。”
“桃将军是个久战沙场的老将士了,怎会做事这般不顾前后?”我气他,气上位者的判断,却要下面的人用生命去证明判断错误,不公平。
“也难怪桃将军心急。这次殿下领的是将军的子弟兵,几次战事打下来,桃将军总是败退,而称胜的几仗都是殿下领的军。一来于面子上不好看,二来在子弟兵面前失了威信,且此次桃将军随军队而来还有一层意思,现在两下都不成,自然会乱了阵脚。”
“哪一层意思?”我抓住他的话尾问。
他不答,只是古古怪怪地笑着。
“说啊,哪有人话说一半就停了?”
他摇头。“姑娘想知道,该亲自去问殿下。”
“你这样不道德,要不,就一句都别说,要不,就从头说到尾……”
我闹了常冰好半啊,他只是摇头苦笑。我想,是无法从这个紧嘴蚌壳身上套出什么话了,于是将念头转回悬于城墙上的百颗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