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逸冷声道:“难道你等当日没有将王妃的比赛规则听清楚?这般擅做主张,夜袭你好大的胆子!”
夜袭面上没有一丝惧色,不卑不亢再行一礼道:“禀王爷!王妃虽曾说过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然,王妃亦说过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属下以为,王爷和王妃不需要死忠的奴才,却需要有魄力有胆识,又充满智慧与担当的军人!”
“说得好!”沐之秋不由竖起了大拇指,“赛广将军、夜袭统领、众将士们,你们辛苦了!”
萧逸眸中冷漠已褪,渐渐浮现出些许赞赏。
赛广恍然大悟,原来,所谓的比试冒险,不过是靖王妃锻炼手下的又一手段而已。所以,输赢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必须做合格的军人。
以生死对弈做游戏训练手下,靖王妃果然大手笔。不过白队这次实实在在占了人家黑队的便宜,还拖了别人的后腿,既然输了,那便要输得堂堂正正。
一拱手,赛广道:“靖王妃、靖王爷!第一场比赛,夜袭统领赢了,赛广与全体白队队员认输!”
身后所率褚国水师立刻应声:“白队全体队员认输!”竟无一人有异议。
这场比赛明里暗里都是特种兵赢了,若是赛广坚持平局那才当真没有眼色。沐之秋呵呵一笑,也不谦虚,抬手一挥道:“如此!夜袭统领,恭喜你!”
夜袭眸光一凜,大大方方受了。
目光环视一圈众人,沐之秋又道:“第一场比赛虽无人掉队,但白队却有近半数队员受伤,黑队亦有几人受伤,第二场比赛要入水,给你们三日疗伤,三日后,运河第一弯见!”
回到靖王府,才入院子,便瞧见白简之和钱多宝各自带着小厮在院内等候,院子里则一溜整齐码放着四只鎏金红漆木箱。
“呵呵!萧逸,咱们的财神爷来了!”
但见靖王爷携王妃步下马车,钱多宝抢先一步赶在白简之前面行礼道:“奴才钱多宝参见靖王爷、靖王妃!”
堂堂朝廷从六品官员,张嘴闭嘴就是奴才,当真令人不齿。难怪秋儿不喜下人们称呼自己奴才,若要人人都像钱多宝这般谄媚,还让不让人活了?若不是看着秋儿的面子,便是自己从钱多宝手中得了《房中秘术》,萧逸也会毫不留情地将这种人打出去,如何还会让他进到院子里来。
萧逸眉梢微微一抖,沐之秋便知他不待见钱多宝。食指微勾在萧逸手心轻挠两下以示安抚,但见萧逸寒若冰霜的俊脸扭虽向一旁,眉梢却已然舒展,沐之秋才笑吟吟地冲钱多宝说:“钱大人别来无恙啊!”
“嘿嘿!王妃客气了,王妃乃是贵人,能记得奴才便是奴才的造化,奴才,奴才理应为王妃做牛做马,嘿嘿!”
沐之秋脸上的肌肉不由自主地抖了抖,话说钱多宝这个人真的很让人恶心,若不是她在二十一世纪见过比钱多宝更加赖皮谄媚的,指不定她也和萧逸一样受不了。
“咳咳!你们怎地不去客厅等候?瞧这些没规矩的,我与王爷不在,居然让客人站在院子里等候。这大冷天的,钱大人没冻坏吧!”
“没,没,没有,多,多谢王妃,关,关心!”钱多宝感激涕零,激动得话都说不完整。
白简之鄙视地斜睨钱多宝一眼,这才上前两步潇洒鞠身一拜:“白简之拜见靖王爷、靖王妃!”
“简之不必多礼!让简之在外久等,沐之秋之罪也!”虚浮一把,沐之秋笑吟吟地看向玉树临风的白简之。
此时的白简之较三日前所见又有不同,与靖王府搭上关系,连身上那股市侩劲儿都被掩盖,眉宇间更多了一丝自信与霸气,周身却带着股淡淡的气度,多少显出些大家风范。
如此,便是天下食府和逍遥楼的生意极好,非但没有让他的利益受损,反而让他变得更加财大气粗。白简之果然是个识时务的人。
三日前在逍遥楼内靖王妃还称呼他为白老板,此时已改口做简之,可见,靖王妃对他是刮目相看的。但听靖王妃言语中毫不掩饰的欣赏,白简之心头一荡,倐地抬头,正对上靖王妃明月秋水般清澈纯净的眼睛,愣了愣才浅笑道:“王妃客气了,简之受之有愧!”
“都是自家人,何须说两家话!钱大人,您说对不对?”
萧逸心头不爽,简之?秋儿与钱多宝这等腌臜之人说话他已经很不高兴了,怎地对这个白简之如此客气?还自家人?这钱多宝和白简之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和秋儿做自家人?
“靖王妃!红颜四醉本也要随奴才和白老板来拜见,但逍遥楼内生意实在太火爆,便是大白天,也是人声鼎沸客来人往,红颜四醉实在难以走开,所以,只好由奴才和白老板代劳了!”钱多宝的眼珠滴溜溜乱转,那模样,直恨不能跪在地上给靖王妃捏脚捶腿。
红颜四醉也打算来?好么,他靖王府都成什么地方了?怎么什么人都能来?连青楼妓子也要来登门拜访?不行,待会儿得跟守门侍卫交代一句,以后这些人都不能入内,便是钱多宝和白简之,也只让他们站在院子里回话便好。
沐之秋已从余光中瞧见萧逸频频皱眉,紧握他的手两下,松开来道:“冬果,王爷要去书房与云清等人议事,你前去伺候吧!钱大人、简之,我今日坐车太久,腿脚有些僵硬,想在园子里走一走,二位可有雅兴相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