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儿在怀,褚天凌如捧至宝,登时眉开眼笑道:“凌儿?你可还认得我是谁?”
凌儿正瞪着一双大眼睛瞅着爹爹娘亲,大拇指塞在嘴里吸吮得正欢,但听褚天凌唤他,不由歪着脑袋看过来。半响,眼睛一亮,突然嚷道:“娘亲!”
“哈哈哈哈!”本来一双锃亮的贼眼扫来扫去,恨不能将曦儿也从萧逸和沐之秋怀中扫出来的老顽童捧腹大笑起来:“秋儿,这小子好有眼光,老夫就说褚天凌与你长得太像,乍一眼看去,倒像你的同胞姐妹一般,这小子就……”
“咳咳!”沐之秋赶紧打断老顽童的话,耐心纠正凌儿:“凌儿,不是娘亲,这是娘舅,娘舅,是舅舅,要叫舅舅……”
“唔!”萧逸突然插嘴道:“叫义父也成!”
才哭笑不得的褚天凌登时喜道:“萧逸?你可是说真的?真的要让我给凌儿做义父?”
“自然是真的,你且先将秋儿的木钗还给我!”
有了凌儿,褚天凌仿佛一下子就有了生活的动力,竟像是自己喜得贵子一般满心都是希望,哪里还顾得上什么木钗。大大方方地将木钗往萧逸手中一塞,抱着凌儿便往养心殿走。
“凌儿?你可听到了,你爹爹允诺让你给我当儿子,你要记住才好,以后要叫我义父,我才是你的义父。”
不知道是褚天凌没有把话说清楚,还是凌儿认定了自己眼睛看到的,啪啪在褚天凌的脸上拍了两下,嘴里起劲儿地喊道:“娘亲娘亲……”
养心殿内一干重臣将皇上与靖王爷夫妇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才要同声恭贺,却听得凌儿不停地朝自家皇上喊娘亲,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想笑又不敢笑,只能大眼瞪小眼地面面相觑。
褚天凌哭笑不得,他的性情本就圆滑随和,今日又是自父皇驾崩以来最开心的一日,索性不去纠正凌儿的口误,在凌儿的小脸蛋上狠狠亲了两口笑道:“娘亲就娘亲,反正凌儿要记住,你是我儿子!”
见褚天凌将凌儿抱走,沐之秋急了:“萧逸,凌儿还太小,不能过继给表哥,我要……”
脚步还没有跨进养心殿,便被萧逸一把拽回来,“谁说要把凌儿过继给他了?为夫的儿子,岂能过继给他?凌儿不像宸儿那般喜静听话,这小子太皮,一路上没少折腾为夫,为夫为他操碎了心。眼下不过让褚天凌帮忙当两天乳娘,乐呵乐呵过过当爹的瘾,也正好给秋儿和为夫腾点时间而已。”
噢!该死!这厮怎么这么坏呀?居然如此算计表哥。不过,什么叫给她和他腾点时间?这厮想要干什么?
才要相问,腰上一紧,已被萧逸打横抱起,眼前景物顿时如过往云烟纷纷往身后奔去……
老顽童张着大嘴瞧了半天,直到彻底看不见宝贝徒弟夫妇的身影,这才嘀咕道:“有了夫君儿子不要,师父也不要了,没良心的臭徒弟。”
才一转身,却瞧见冬果和夜袭一个在门内,一个在门外,二人谁也不说话,只是默默相视,胶着的目光中皆是电闪雷鸣。
牙齿一酸,老顽童低声怒斥道:“还不快学你们主子去办正经事儿,杵在这里作甚?”
冬果脸上一红,夜袭却如同得了圣旨一般,冲老顽童咧嘴一笑,跳出门外,抱起冬果就走,一转眼,便没了影子。
“挨千刀的,你们个个都欢欢喜喜,唯独没有人记得把曦儿带来,带凌儿一个是带,难道多带一个曦儿便累死了?嘿!秋儿、逸儿、夜袭、冬果都去忙自己的正经事,老夫还杵在养心殿作甚?”摸摸腮帮子,老顽童也拂袖而去。
褚天凌自在养心殿内逗弄萧逸,待凌儿玩儿累了开始打瞌睡,他才想起来萧逸和秋儿不见了,派人去寻,非但没找到,连夜袭、冬果和老顽童也没了影子,顷刻间便意识到自己被萧逸算计了。
失去秋儿却白得了个凌儿,像是上天给他的最好弥补,褚天凌倒也不生气,索性什么也不议了,直接遣了臣工们散去,亲自带着凌儿回龙榻上补眠去了。
萧逸抱着沐之秋一口气奔出数十里,直到来到一处没有人烟却鸟语花香的山谷才停下脚步。
将沐之秋放下来,额头抵着额头垂眸看着自家娘子,思念铺天盖地倾泻下来,萧逸俯首便向那张朝思暮想的红唇吻下去。
沐之秋的身体下意识地朝后倒去,萧逸带着她轻轻一滚,二人便落在了厚厚的野花丛中。
千言万语,都化作缠绵悠长的这一吻,仿佛要将这半年来无数的思念和委屈统统由唇舌传递给对方,沐之秋觉得,自己都要被萧逸吻化了。
宝贝娘子软玉在怀,鼻端皆是秋儿身上香甜的味道,萧逸哪里受得了?立刻生出占有的冲动,像是要在这天地之间宣布他的所有权,长指挑开衣衫,瞬间便带着细瓷般的人儿漫步云端。
沐之秋不由自主便攀附住萧逸精瘦结实的后背,只想将自己与他贴得更紧密一些……
事毕,懒懒地蜷缩在萧逸的怀里,沐之秋猫儿一般乖巧,心头皆是愉悦和满足。
“老公?我们认识几年了?”
微一思忖,萧逸道:“四年零三个月,秋儿嫁给为夫已经两年两个月零十天了。”
“你倒是记得清楚。”
“那当然,秋儿与为夫在一起的每一天为夫都记得清清楚楚。”
“我们认识真的只有四年零三个月么?”斜睨萧逸一眼,沐之秋奸笑道:“貌似从我十二岁那年开始,你便频频出入丞相府,只是那时,你眼睛里只看得到忍冬罢了。不过那时候我其实挺高兴的,因为每回只要你来了,沐之冬就会特别兴奋,整日都会在自己屋子里描呀画呀地忙着换衣裳,那样,一整天我都不用提心吊胆地担心她来害我。所以,那时候我也天天盼着你能来丞相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