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恨水一手将肥肥招了过来,望了孔丘一眼后严肃地道,“我们在这里已经引起了太多注意,再待下去恐怕会有不便。现在我们已经到了北王朝,万事要小心。”
说完,就率先往楼下走去。
林妙香想了想,并没有察觉到不对,摸了摸鼻子便跟了上去。
临走之前,她不忘一手勾过了桌上的竹叶青,抱在了怀中,贪婪地深吸了一口。酒香四溢,不免又想起那人英俊的脸。
出了茶楼拐了数个弯,穿了一条长长的巷弄,直到逼近黄昏,孔丘才在一家看上去十分干净的客栈前面停了下来。
“天色已晚,看来今晚只有姑且在这里住上一宿了。”姜恨水看了看天色,暮霭沉沉,日头斜斜地挂在远处的江面。
像是一团燃烧的火焰。
有风吹过,江畔的芦苇摇着纤细的身子,荡起一圈圈的涟漪。
再远处是孤帆远影,在碧空下翩翩而来。
林妙香点点头,有些疲倦地朝着客栈内走去。
“三位客官,请问要吃饭还是要住店?”刚一进店,小二便乐呵呵迎了上来,一脸热情地招待到。
“都要。”林妙香随手将已经喝完的酒壶一扔,趴在了饭桌上,“把你们店里能吃的都端上来。”
“好叻。”店小二幺喝一声,冲店里面吼了一声,“三间上房,一桌上好的酒菜。”
饭菜很快就端了上来。
林妙香几乎一整天未曾进食,早就饥肠辘辘,一见饭菜送上来,掩不住欣喜,拿起筷子就要挟菜,孔丘却突然按住她的手。
“又怎么了?”林妙香愣了一下,肚子很配合地咕噜一声,听得她一阵脸红。
好在孔丘和姜恨水似乎都没有注意到。
“先等等。”孔丘淡淡地说道,然后从怀里取出一根银针,放入菜肴里。
银针没有变色。
孔丘将银针取出,又放入饭以及汤里。
“今天你怎么疑神疑鬼的。”林妙香捂着饿得有些发疼的胃,皱了皱眉。话音刚落,却猛然见到沾了茶水的银针已经变了色。
“是迷烟。”孔丘不动声色地收回了银针,一向挂着笑意的脸上多了几分凝重。
林妙香俯下了头,假装若无其事地夹了一筷子菜放到碗里,“我们被跟踪了?”
孔丘没有回答。他想起先前在客栈察觉到的那种不经意的视线,总觉得有些不安。姜恨水看着早已熟睡过去的肥肥,压低了声音,“看来在刚才的客栈里面,我们暴露了身份。”
“会不会是刚才那两个人,蓄意报复我们。”林妙香沉吟片刻,犹豫地猜测到。
“吃饭吧,不管怎样,饭总要吃饱。既然这茶里只是**而非毒药,说明他们并没有准备立马动手。”孔丘说着,暗自打量着四周。
林妙香心里的警惕没有丝毫放松。
其实孔丘还有一点没有说,他们之所以选择使用**,可能还是因为熟悉林妙香的缘故,知道她擅长使毒,若直接在茶里下毒的话,她几乎第一时间便会知道。
闷闷地扒了几口饭,林妙香突然抬头,“夜重说得对,离开他,我什么都不是。”
孔丘夹菜的手停顿了一下。
“这一路若不是你一直照顾着我,恐怕我早就死了不下十回了。以前总是认为自己很了不起,出来之后才发现,了不起的人是夜重,不是我。我开始怀疑,我这次去找凤持清,究竟是去解决问题,还是将事情弄得更加麻烦。”
“吃饭吧,庄主。冷了不好吃。”孔丘夹了一筷子菜到了林妙香碗里。姜恨水诧异地一抬眼,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看着孔丘的脸有些惊疑不定。
吃过饭,三人各自回房。
孔丘对林妙香交代几句后便离开了她的房间。林妙香洗了澡,躺回了床上,手里紧紧握着无情,等待着敌人的到来。
夜黑风高,正是动手的好时机。
谁知过了大半夜,房内仍然毫无动静。莫说敌人,就连虫子都没见到一只。
林妙香毕竟身子大不如前,守到半夜,已经哈欠连连。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