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士兵听着狠狠的辛酸了一把,周至贤眼睛通红着,指挥附近的几个将士道:“你们几个将段将军和郡主送回城中。其他的人都跟我上,杀了那个狗日的!”
原本因为首领被暗算的愤怒此时被周至贤的粗口给彻底点燃了起来,原本疲惫的士气再次被提升上来,所有人都嗷嗷叫的冲到了最前面,想到亲手手刃手刃。
被护送着离开战场的段可茹却颤抖的试探着父亲的呼吸,最终忍不住悲从中来,心如刀绞。
父亲,我原谅你了,你可不可以好好活着!
胡人眼看着将段怀鸣给从马上射杀之后,可能是知道仇恨的力量巨大之类,并不恋战,当即就鸣金收兵。
当周至贤带着兵马打道回府的时候,并没有走多远就看到了段可茹,在她的身边,是漠城最后名望的老大夫。
每一次打仗,城中的大夫都会带着所有的学徒前到城外来救援,所以段可茹在半路上被拦下来,周至贤并不觉得奇怪。
心中抱有一点期望的策马上前,还没靠近,就听到那老大夫颤抖着声音道:“郡主,将军他身中四五箭,其中偏偏有一支箭射中了心窝,这……只怕是回天乏术……”
周至贤的心沉了沉,回天乏术……虽然每一个男儿在上战场之前都知道会有这样一个结局,但是当亲近的人真正的发生了的时候,却难免又有些不相信。
而段可茹虽然一向表现出不喜欢段怀鸣的模样,此时却有些歇斯底里:“庸医!父亲他怎么可能会死!换人!给我速度换人!只要救治的及时,一定能救回来的。”
听到这里,周至贤再也忍不住了,飞快的上前抱住那个人。接着就听到她满是哭腔道:“周至贤……我该死!如果不是我的胆大妄为,父亲也不至于为我挡箭。我真的从来没有想到过,原来的时候我真的想过让他去死,可是我现在后悔了!我宁愿我去死!周至贤,怎么办……我没有脸回去面对娘她们,我没有脸……”
周至贤的心里也狠狠的心酸了一把,“不,该怪我!都怪我没有保护好你,不然的话也不会发生后面的事情。茹儿,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你不要自责了,这件事是我们两个人一起犯的,根本就不用你一个人来承担。”
“不是……”
两个人依偎在一起,原本想来自信聪明的少女此时却露出绝望的神色,而那个少年将军也全是痛苦。这一幕让不少人心里都是一酸,战争实在是太残酷了,可能一场战争上去,自己的兄弟或者亲人就再也回不来了。就连是将军,也没有完全的保命的法子。
“将军,请带上我为段将军报仇吧!”突然人群之中有人高声道,“三年前入伍的时候,段将军就是我的偶像。现在段将军身死,周将军请为他报仇!”
“周将军请为他报仇!”到底都是热血男儿,在战场上,有时候道义往往会压过对死亡的惧怕。
周至贤看着周围跪在地上请命的人,道:“你们大家的心意我和郡主十分清楚。但是我不能因为一时的头脑发热,就轻易的带你们上战场。因为若是你们身死的话,会有像郡主一样的亲人为你们伤心欲绝。这一场仗,我们一定会赢的,但是绝非是用你们的性命去填。好了,你们快去休息吧!说不定我们明天就要为段将军报仇了!”
“不,既然不能为段将军报仇,那……就让我们送送段将军吧!”有士兵哽咽道:“这三年来老是可以看到段将军骑着那白色的马巡营,以后都看不到了,不知道会不会不习惯。”
“我还记得段将军有一次赏了我一壶好酒,那酒我一直都喝道现在。以后再不会有人赏酒给我喝了。”军营里平时不让喝酒。
“赏了酒了不起啊,老子还和段将军一起喝过酒呢……就是在前些日子,打赢了仗……呜呜……将军这么好的人为什么会死呢!”那个士兵得瑟到一半,却猛然哭了出来。
这一哭,三军哀悚。前方的漠城之中,开始的人不明所以,等到段将军身死的消息传进城门的时候,满陈又是一片哀戚。
段可茹神色木然的抓着段怀鸣的手,感觉到他的手心之中的温度一点点消散,下意识的拽的更紧。
因为已经判了死刑,所以没有大夫上前一步,最后是战车拉着段怀鸣的尸体,一步步往漠城走去。在战车的后面,跟着的是随同初战的三万战士。而之前在战场上受伤的战士也都挣扎着站了起来,想要送段将军一层。
没有什么话,只有风从耳边呼啸而过的声音,那低低的又哀婉的声音一下一下的刺激的众人的心情,终于,忍不住满脸是泪。
战车上了城外的青石接到,前面疲惫的老马垂头丧气的走着,整座城池化为了一副无声的黑白画卷。
突然有马蹄破坏了这一悲伤的气氛,达达的想着,最终将战车给拦了下来,“这是怎么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段可茹的眼中终于有了丝毫的情绪,她眼珠子动了动,视线终于聚焦了回来,看着来人,心里一酸,喊道:“师傅……”
来人正是当初说要从军的杨守愚,不过因为编制的问题,阴差阳错的给送到了西北。他原本的意愿就是保家卫国,人在哪里都并不重要,所以当段怀鸣问他需不需要将他给调遣过来,他却选择了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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