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前边,是一处石室。
里面竟然有个巨大的铁笼子,一处灯火点燃着。
不用借助龙口血戒的光华便可看清,笼子里面关着一个女人。
衣衫早已残破,上面布满斑斑血渍。
一头乌黑的头发上也纠结着血痂,身形枯瘦,看起来被折磨得不成样子。
她的面前却放着一碗上好的燕窝。
见来人了,女人扬起脸,清秀的面容几乎瘦得可以见骨了,她分辨出了眼前的来人不像是那帮人,嗫嚅着抓着牢笼的铁栏:“救救我,救救我。”
凤宿离疏冷地站在那里,狭长的凤眸里不含一丝感情:“你是谁?为何被关在这里?”
女人见对面站着的人生着一张绝美的面孔,以为是神祇,伸出自己枯瘦的手来,只会说一句话:“救救我。”
凤宿离走了过去,身边是林南星。
女人身上到处都是伤,能看得出来伤口是用利刃划出来的。新伤叠着旧伤,一直保持着带血的状态。
“他们为什么这么对你?”
林南星仔细打量着女人的身体,桃花眸里已布了冰寒。
见到同为女性,女人也没有那么惊慌了:“他们把花的种子种在了我的身体里。”她战战兢兢不敢看自己的伤口。
林南星抿唇,掏出怀里的匕首,一把将铁牢上的锁砍断了。
火星四溅,她打开了牢笼的门,将女人放了出来。
出来才看到这个女人有多瘦,她几乎站不稳,脸色白得如同纸一般。
林南星打量了一下:“你身上的伤需要止血,里面的东西需要取出来。你有没有什么亲人?”
那女人闻言,眼睛都亮了起来:“有,我有个妹妹,在易芳阁,叫樱红。”
原来是樱红的姐姐……
她还以为自己的姐姐过的不错。
真是可笑极了!
林南星薄唇微扬:“我知道了。”然后手掌反切,女人晕了过去,身体缓缓软到在她的怀里。
林南星蓦然一痛!
额头上冷汗涔涔,还好石室中灯光暗,不大看得出来。
她紧紧咬牙,将怀中的躯体放在地上。
手指舞动如飞,将女人身上残破的衣衫去了一些,发现伤口几乎都在手臂和腿上。白白嫩嫩的肌肤布满伤痕。
凤宿离淡淡走到了一旁,敛了双眸。
“哎?”林南星好巧不巧地看到了,忍痛调侃道:“你不是最喜欢看不穿衣服的女人了么?怎么闭上眼睛了?”
睁开双眸,宛若黑曜石的一对瞳仁里绽放出星般的璀璨:“我几时说过?”
薄薄的唇微微扬起,魅惑的嗓音在空气中淡淡地化开,弥漫出他独有的气息。
他确实没有讲过。
他都是身体力行的!
哪次看到林南星洗澡不都是兴致勃勃的?
林南星也掀唇,红润的唇边蔓延开一种若有若无的笑意:“嗯,你没说过。哪次看我洗澡都没见你闭上眼睛。”
凤宿离狭长的凤眸淡淡一敛,浓密的睫仿佛蝶翼般浓密:“那又如何?”
林南星不再多说,看来这位是打算无赖到底了。
轻轻顺着女人的伤口将她的皮肉翻开,那些血红色的沟壑中果然有一粒一粒的花种。不多,但是足以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林南星从药包上拿下一根没有淬毒的银针,将里面的花种轻巧地挑出来。然后清理干净,扯下自己的衣角给她包扎起来。
做完这些,她已是满头大汗。
咬了咬牙,忍住全身的伤痛,她捡起了那些沾血的种子看。有些是铁灰色的,坚韧如铁。有些在血的浸润下已经微微泛红了,也比较柔软些。
仿佛……从千年的沉睡中醒来了……
林南星有种不好的直觉,这些东西都是鬼陀罗的种子。
扯下身上的一块布,将那些种子小心地包裹起来,塞进了药包当中。
她起身,已经疼得摇摇晃晃。
“我们把她送回去吧。”
凤宿离淡淡睁眼,虽然十分不愿,但看她似乎扶不住那女人,还是帮了一把。
走出去,牵了一匹马那伙人准备的马。
将女人的身躯放在了马上,两人打马飞奔,回到了易芳阁。
樱红警觉地看着从露台处走进来的林南星,步步后退:“你们想做什么?”
凉薄的笑容弥漫到了林南星清素的面容,她苍白着一张脸,冷冷地把怀中的躯体放在了樱红的床上,然后掀开了布。
樱红只看了一眼,眼泪瞬间涌了出来:“你是谁,对我姐姐做了什么?”
“看清楚!”
林南星咬紧下唇,桃花眸里寒气四溢,化尸水还在不断侵蚀着她的身体,如同千刀万剐!
她才没有时间跟这个蠢货废话!
扬手,捏紧了樱红的脸颊,一双寒气四溢的眸直对上樱红的眼睛:“听着,要不是我,你姐姐早就死在了那个地牢中。他们的人死了,但很快会有人再来。”
带着寒意的神情依旧那么冷:“带上她,赶紧离开这个破地方!晚了尸体都留不下!”
樱红瞬间捂住了嘴:“我想问个问题,那伙人到底是谁?”
“不知道。”
林南星甩下一句话,走了出去。
从露台上一跃而下!
夜色中,她残破的黑色衣服绽开妖娆的花。
落到地上的一瞬,却脚下一软……
凤宿离狭长的眸一紧,伸手,及时地把她单薄的身躯揽在了怀里。却见小女人苍白如纸的面容上一层薄汗,嘴唇都失去了血色。
人已经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