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容容看着那些因疼痛没缓过来,依旧蹲在那的杀手,咬咬牙,拾起地上的剑,一步一步走过去。
她颤抖着,却强迫自己镇定!不过杀那些想杀自己的人,这没有什么好害怕的。想想,她从不曾对他人起过杀意,可却有那么多人想杀她。谁想过她的无辜?
一瞬间,花容容似乎成熟了许多。她还是那个十几岁的少女,在上官晨倒下的那刻,她明白了一个道理:只有对敌人残忍才是对自己仁慈!
闭眼,举剑,狠狠地刺下去,温热的血喷上她的脸颊。她忽然感到无比的舒畅,原来鲜血是这么让人兴奋!
杀第二个人的时候,花容容再也没有闭眼,而是冷冷地看着自己的剑插入那人的心脏!
玉姬默默地输着真气替上官晨护住心脉,不经意瞥见花容容的神色,他心中一寒。为什么看着花容容,觉得她像要入魔那般!
因为分心,玉姬顿感气血有些翻腾,忙敛起心神,不敢乱想。
花容容每杀一个人,那种畅快淋漓的感觉就更明显。到了最后,她连已经死去的人也不放过,全部插上一剑。陈可蓝看到花容容的模样,忽然觉得她好可怕,像个嗜血的魔鬼一样,不停地寻觅着猎物。
“夫人……”陈可蓝试探性地唤了花容容一声,花容容倏然转头看着她,嗜血的眸子是如此的陌生,还带着冷冷的怒意。只是这个眼神一闪而逝,花容容像是回过神那样,有些怔楞地看着陈可蓝。
“夫人,你还好吧?”陈可蓝心惊胆战。
“啊?”花容容茫然地看着她,然后又低下头来打量着自己,发现手中握着的剑正插在死尸的心口。不由得松手,回想起刚才,她很震惊。为什么她会出现那种杀人快感,如此嗜血?
一定是上官晨受伤打击到她了,她安慰着自己,心中却隐隐有些恐惧。
“没事,夫人你不要想太多,老爷一定不会有事的。”陈可蓝安慰着花容容,走过去将她扶过来。
此时,已经没有一个活口了。
花容容望着上官晨苍白如纸的脸色,心如刀绞。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楚,让她恨不得受伤的是自己。
又过了一盏茶的时间,玉姬收回按在上官晨背心的手。缓缓将气息压下去,已是满头大汗。
“他的伤很严重,五脏六腑都被伤了。我们需要找个地方好好调理他的身子,否则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他。”玉姬很严肃地说道。
花容容心乱如麻,她觉得自己经没有多余的思维去思考怎么安置上官晨了。她满脑子都是,如果上官晨出事,她该怎么面对?
想着想着,花容容又忍不住掉泪。
玉姬别开眼,深知多问一句就是自讨苦吃。马车已经被毁掉,他又不能将上官晨先行带走。往日自诩聪明绝顶的玉姬,也遇到了难题。
他想了想,上官晨好像还有两个暗卫跟着,不知道花容容有没有办法联系上。
于是他问花容容:“你可知道上官晨的暗卫?”
花容容泪眼盈盈,点点头。
“那你可知道怎么联系上他们吗?”尽管知道陈可蓝不可信,可是非常时期,玉姬也不能顾及太多了。
花容容摇摇头,她只知道上官晨有暗卫而已。
玉姬舒展的眉头又皱了起来,上官晨的暗卫一直都紧随他们身边。如今上官晨生死未卜,那两个暗卫却还不现身,难道他们也出事了?想到这,玉姬的眉头皱得更紧,早知道不接这单生意,麻烦,太麻烦。
“对了,”花容容忽然开口,她抬着泪眼望着玉姬:“他曾经给过我这个。”花容容摊开手,掌心里有个婴孩手指大小的玉哨子。这是此次行程临行前夕,上官晨交到她手上的,让她好好保管。如果万有一天他不在她身边的话,遇到什么事,可以吹响这个哨子。
玉姬双眼一亮,拿起那个玉哨子吹起来。清脆响亮的哨声划破上空,如波纹荡漾般越传越远。
“我们会不会又引来敌人?”花容容担忧地道。
玉姬摇摇头:“看运气吧,希望我们不会那么倒霉。”
一旁的陈可蓝,却一直紧紧地盯着那个玉哨子不放。
半晌之后,花容容不知道自己是运气好还是坏了。
面前同时出现两批黑衣人,一批跟她在王府见过的暗卫服饰一样,肩上用银丝绣着一个小小的图案,不注意的话根本看不到。而另一批则是带着浑身的杀气,死死地盯着花容容。
花容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相信刚开始出现的那几个人是上官晨培养的暗卫,如果不是,贸然跟着他们走,上官晨更加危险。可是情况已经不容她多想了。
“王妃,你们先走,属下断后。”其中一个暗卫果决地说道,立即拔剑迎上那些满是杀气的黑衣人。
玉姬背起上官晨,“走!”毫不犹豫地向前奔去,花容容与陈可蓝忙跟上。
那些暗卫也不恋战,一直跟着花容容他们退去,始终跟花容容他们保持五步距离。既不让那些黑衣人伤害到花容容几人,也杜绝突如其来的危险袭来他们救援不及。
花容容这才舒了一口气,这些人,应该是上官晨的暗卫了。
但很快,她的心又紧紧地揪了起来,不禁开始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