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刀!”
楚若安不得不大声呼喊藏刀,可惜藏刀此刻正被沈琥以及两名家卫缠住,难以脱身。
“闪开!”
几名杀手浑身散发着令人畏惧的寒意,不断怒斥着蜂拥而来的人群,恨不能大开杀戒,更恨连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人都奈何不了!
楚若安一直跑,那种意识飞散的感觉像极了曾经在实验室陷入穿越的迷惘,她是不是可以穿越回去了?这是不是一场早就被上天安排好的机会,只有她死在了这里,灵魂才能脱离这个不属于自己的躯体而回到现代?
她的思想越来越混乱,眼前浮现出一张一张熟悉的脸颊,时而是萧风芍药,时而又是寒冽和宇文彻,时而是实验室里沸腾的药物反应,两个时代不停得穿梭于她的脑海,眼前混乱的人群渐渐都走出了她的视线。
就在楚若安即将跌倒的那一刻,一道漆黑的身影如天神般从天而降,将她疲惫不堪的身体紧紧拥入怀中,在她又一次走投无路无计可施的时候,寒冽又一次出现了。
“寒冽……”
楚若安喃喃唤着他的名字,本能得用双臂紧紧环住他的腰身,好像生怕被遗弃一样。眼泪顿时如大雨倾盆滚滚而下,沾湿了他精致昂贵的衣裳:“别丢下我,别再丢下我……”
此刻的楚若安如梦似醒,她再也顾不上什么尊严与骄傲,只是像个失去全世界的孩子般抱着唯一的救命稻草苦苦哀求。
寒冽一向平淡无波的眼眸渐渐浮起万物复苏般的温暖和疼惜,极尽这世上万千的温柔潋滟,他僵在半空的手慢慢抚上她瘦弱而又因为哭泣颤抖的肩膀,微热的温度穿透她的身体,温暖那颗几乎快要被冻僵的心脏。
“不用担心,一切有我。”
是“我”而不是“本座”,这个微妙的变化在此刻他们彼此都没有注意到,可似乎那层一直横隔在他们之间微弱的玻璃纸已经捅破。
几名杀手一路追出城外,便看到楚若安倚着寒冽的身子取暖,而后者在望向他们时,笑容如龟裂的冰川痕迹,让他们不寒而栗。
寒冽斜睨他们一眼,抬指轻轻为怀中的女人捋着凌乱的长发,淡淡道:“本座原以为耍赖无耻的手段萧风已至极限,没想到与你们比起来真是小巫见大巫。”
“你是什么人?胆敢插手我们兄弟的买卖!放下这个臭娘们儿快滚,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哈哈哈。”寒冽放声大笑,“这世上唯有萧风卖萌本座可以接受,别人的话……”
他骤然举目望来,神色寒冷之际,幽幽拖长的尾音更是让几个杀手不自觉加重了持剑的力道。
寒冽柔柔拔下楚若安束发的长簪,上面雕刻着精致的梨花,仿佛还带着她发间淡淡的芬芳,他轻轻勾唇一笑:“别人的话就是……自寻死路!”
言毕,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长簪挥出,那些人几乎还没来得及看清他的招式便被长簪从喉间穿过,温热的鲜血倏忽喷洒而出,一切不过在眨眼之间。
长簪如生了灵性,一连穿透他们所有人的咽喉,最终染满了殷虹的血液钉在墙壁上,渐渐化为粉末。
那样的肃杀之气不过谈笑间,那样的残忍不过眨眼间,楚若安觉得胃里有些翻涌,很快失去了意识。
……
日落黄晕,御林军将整个京城都包围控制起来,尤其是醉仙楼的老板和伙计全被押回雍肃王府受审。
芍药哭得像个泪人,一边责备自己贪玩一边又担心楚若安的安危。王府彻夜无眠,十四带人找遍了京都所有角落都没有楚若安的消息,反而是死在城外的几名黑衣人的尸体引起了宇文彻的震惊。
“王爷,这些杀手身上并无任何可以查明身份的东西,而他们的死也是被武功高强的人一招致命,根本没有反抗能力。”十四向宇文彻如实禀报,心中却对这个能够一招杀死这么多杀手的人十分忌惮。
宇文彻微微眯眼:“似乎是那个人救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