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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 血书真相(1 / 2)

第一百一十六章血书真相

凌紫沁不耐,这件事听不出有什么可以怨恨莫少白的地方。

虽然她厌恶他的为人,但是不会因为对他的厌恶而丧失最基本的公正之心。

莫绍兰亦是听得不甚明白,“莫少白做了什么,让你娘亲那般怨恨?”

“是他毁了君苧!”莫君墨咬牙切齿的吐出几个字,将薄薄的下唇咬出一道血印。

“爱有爱谁的自由,也有不爱谁的自由,不需要理由,如果你连最简单的道理都不懂,何必留在人世?不过是浪费粮食罢了!”凌紫沁扬手一道紫芒成刃,抵上莫君墨的颈项。

她一向引以为豪的直觉,这一次竟然会出现如此大错!看错这人,何其危险!

“不!根本不是这样!是莫少白毁了她!凌小姐,君苧只是个庶出的可怜女子,她没有您的幸运!她更没有一个会为她讨回公道的爹!”莫君墨连连摇头,无数热泪被摇晃下来。

话未说完,就从腰带里翻捡出一条折叠的方方正正的丝帕,“凌小姐请看!这是我在君苧被关押的柴房中找到的血书!这上面全都是莫少白做的恶事!”

“君墨求求小姐,为我妹妹讨回一个公道来,君墨愿粉身相报!”说着跪倒在地,咚咚的磕头,不多时头破血流,再不见之前的俊朗模样。

凌紫沁将血书递给莫绍兰,“我不能看,我与他没有分毫关系,既是冤屈,请殿下过目。”

莫绍兰皱眉接过那方质地上乘的丝帕,小心展开,看了几行,便怒目忿然。

“殿下,何事?”她不用看,也隐约猜出是件肮脏事。玉王好名,当日不在府里,日后听到一个庶出的野种敢闹上王府,会痛下毒手也不足为奇。就像那日他为了让朝纭取胜,抢先一步买光景兰坊的珠宝一样,手段卑劣而低级。

“紫沁,此事会污了你的耳。”莫绍兰脸色难看,他的皇兄,这就是他头顶君子之名的皇兄暗中做下的好事!他以为那苦命的女子死了便可以揭过不提?做梦!

“殿下是日后要成为一国之君的人,这天下并非处处都是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淡然开口,凌紫沁直视莫绍兰,“此地除我之外,只有一个为妹伸冤的苦命人,殿下有何不好开口?”

“他简直就是我莫氏之耻!”莫绍兰气得一把攥紧血书丝帕。

“来人!”门外立即走进一名寻常百姓装扮的男子,“殿下。”

“你、你来将这读给紫沁听!本王出去走走!”莫绍兰将丝帕塞进男子手中,大步离去。

凌紫沁微有惊愕,干脆寻了凳子坐下准备听书。

“兄墨亲启:苧自幼娇生惯养,不懂世事险恶,侮辱玉王之名,逐出府后几番颠沛流离数月,是现世报应,毫不足恤。直至街头讨饭被歹人掳走,悔之已晚。苧被卖至百春楼,灌药不复从前,不知己身为谁,老鸨以药教成浪荡花魁,一日无男子交媾,则周身疼痛不堪。后事兄墨皆知,身怀孽种而不自知,兽夫故作离去姿态,被众人污。次日一人狂态之下说漏风声,苧方重拾前尘,掳人者乃是玉王府下侍卫流光,得玉王授意,报当日登门扰乱之仇!”

“府上嫡系向来仇视苧,皆因嫡系女儿幼时与苧同日害病,爹命医者为苧先行诊治,延误吉时,至其天花毁容,年逾二九而无人提亲,必将老死闺中。以此为由,嫡系与玉王沆瀣一气,竟做下背德禽兽妄行!苧虽有错在先,但罪极斩首,此等侮辱乃是暴行!兄见此书时,苧必已遭毒手含恨枉死,望兄报仇,以告妹泉下之灵。”

男子终于读完,将丝帕折叠整齐,放在桌上。

凌紫沁脸色森然,好一会儿才找回呼吸,看见地上依旧跪着莫君墨,站起身来走过去将男子从地上拽起,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

“凌小姐,君墨娘亲去世之前得知君苧之事背后真相,因此希望求得凌小姐信物一件算是给舍妹一个交代。娘亲说凌小姐出身高贵,又不畏强权,同样因情事为莫少白所伤,却凤凰涅槃浴火重生,是唯一能够与皇族抗衡之人。因此君墨希望投在凌小姐门下,从旁协助,求小姐收留!”莫君墨郑重其事,听得凌紫沁直皱眉。

“我与莫少白私怨已了,也不会再做徒劳纠缠,更不可能为了其他人再一次泥足深陷。你不是亲眼看到今日皇族子嗣较技的血腥争斗吗?死生岂能轻易置之度外?难道真的要斗到莫氏子嗣尽数殒身丧命你才甘心?莫公子,莫要忘记你也是皇族之人。嫡系绝户后,庶子也有正名立身的一日。”冷眼看向莫君墨,凌紫沁十分淡然。

余光无意中从一旁尚未离去的太子府随侍,知道得越少,活得就越长久。

看来今日是有人活腻了。莫绍兰,他能活下来,不得不说是璟月宫的一个奇迹。

“凌小姐!”厉声狂乱,热泪枯竭,莫君墨难以置信他听到的话会是出自她之口。

“难道你就不恨莫少白?血溅金殿难道你就不想报复他的……”她怎么能放手?

“云陌已无玉王,我只看到一条丧家之犬,穷追不舍也要有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没了富贵荣华之名,谁还会再多看他一眼?这样的惩罚对他而言足以。何况如今绍兰殿下已经是名副其实的云陌太子,从今尔后便是紫沁的良人。错爱本身也是一场错,先皇指婚是指给太子殿下,并非指给玉王,谁让紫沁眼瞎心盲错认良人,死过一场铅华尽消。许多事,只有经历过,才会明白未必就有之前想象的那般重要。莫少白于我,再无瓜葛只是陌路。”

香味掩饰的再好,也有一阵刺鼻的气息,莫绍兰终究是资历太浅,太容易被人骗。

他自以为的亲信,能有几人真正心属于他还是个未知数,回府之后又是一番血洗。

或许皇族男女都是在各方势力错综复杂的眼线中长大成年,可是她不想入乡随俗。敢光明正大的靠近她,就要想清楚能否承担这样的代价。也要想清楚,是否有足够保全己身的实力。有实力才能选择投诚的主子,选对主子的奴隶才有苟且偷生的资格。

“将东西送去太子殿下手中,此事无论如何都是太子正名后的第一桩大事。”凌紫沁转头看向刚刚读血书的随侍,那人立即恭敬上前拿起血书。

星眸瞬间闪现厉色,绛紫暗芒成阵兜头落下,随侍身形一晃,须臾闷声倒地,倒地时半边身子血肉模糊,残存的手脚兀自挣扎不停,又过片刻才终于没有动静。

莫君墨被温热的鲜血溅了一头一身,愣愣的看着眼前发生的惊变,半响没有开口。

回过神来见紫衣罗刹已经迎面走来,心魂一震,险些飞身逃离,又生生止住脚步。

“为什么不逃?”紫电在指尖上凝结成幽暗的锋刃,他眼中的骇然那么深,为什么还不从她面前逃离?为妹报仇,为了一个没有相伴长大的不懂事的妹妹,值得吗?

被当场灭口也觉得值得吗?卧薪尝胆受尽屈辱值得吗?为君苧,还是为世子府的权柄?

亲情和权力,她只相信后者,选无可选。恐惧的力量重于腻人不真实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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