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萱知太后是给了自己机会,忙指着一边的书婕,说道:“小女不敢欺瞒太后娘娘,甄珍带莲花簪之事实是书婕告知小女的。”
书婕本还高兴着碧萱栽此大跟头,没想到这小贱人临死还要把自己拉下水,忙喊道:“太后娘娘,小女对此事全然不知,是这贱人冤枉的我。”
沈柔姿见情形一下子变成了这样,当即害怕起来,自己平素与碧萱和书婕交好,要是俩人再争吵下去,自己指不定也会被拖下水。为自救她忙对着太后说:“姑妈,此事定是她俩想要陷害我,我是无辜的!”
太后见沈柔姿还算是着点道,知道顺着杆子往下爬,又瞄了一眼跪倒在地上的俩人,说道:“皇上,你觉得该如何处置她俩?”
是诺羽一早便看出这事的幕后主谋是谁,可在这大殿之上也得遂了母后,况且小师妹并不在其中,处置这俩人对是诺羽来说算是件不痛不痒的事。
“来人,把这俩个阴险狡诈之徒带去浣洗房,以后不准踏出那里一步。”
书婕见自己当妃子的梦想就这样被泯灭了,当然不甘心,叫喊了一路,相比而言,碧萱倒是在一旁很是安静。
“贱人,你说,你为什么冤枉我。”书婕对碧萱恨之入骨,说起话来也是咬牙切齿。
“你以为我会放过曾经让我难堪的人?”碧萱说起话来很平静,压根听不出来她话语中的喜怒哀乐。
“你有本事就去找甄珍和沈柔姿啊,拖我一人下水算什么!”书婕听到碧萱给出的理由更是气愤。
押送她们俩去浣洗房的侍卫见书婕情绪如此激动,吼道:“都给我安静点,再闹腾小心割了你们的舌头。”
一句话把书婕吓的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只能在一旁无声地抽咽。
大殿内自是另一番景象,莲花簪之事让太后知道皇上先前中意之人是谁,她自己也对甄珍很满意,当获知甄珍出生商人之家后,太后更觉得甄珍是上天送给她的礼物了。
“哀家觉得这位秀女很是不错,皇上就破例直接封她为妃吧,日后也好协助柔姿处理后宫之事。”因着历朝历代都没有先例让富商之女从最开始就做到妃子之位,这次太后让皇上这么做可谓是破了祖宗的先例。
沈柔姿听到太后居然让皇上封甄珍为妃,当时脸色就沉了下去,但之后又听到只是让她协助自己做事,这才又恢复了寻常颜色。
经过上次之事,是诺羽早有打算让甄珍做自己的妃子,没想到今日倒是太后自己提出来的,他在诧异的同时当然也是乐享其成。
不假思索便说道:“皇儿但凭母后做主。”
甄珍也没想到自己能一跃成为妃子,只是皇上居然是自己的师兄,那这辈分问题又该如何算?
皇上说的凭母后做主这话果然不假,一场殿试下来,几乎所有晋封的秀女都是由太后挑选出来的,太后对皇上也不差,挑出的人儿各个长的如天仙,这空旷的后宫一下子又充实了起来。
甄珍本来还想提珍儿之事,可依今日的情形怕是不太适合,既然师兄是皇上的话,那放个天牢里的人还不是小意思,待殿试结束之后让师兄帮忙便是了。
沈柔姿虽已是皇后之选,可看着姑妈选出的人姿色多半在自己之上,又不乐意起来。打从第一眼见到皇上表哥的时候,她便发誓这辈子非他不嫁了,这会儿是达成多年心愿了,可没想到是跟着这么多人一起嫁!陪嫁的妃子们气势这般强大,定会抢了她这个当皇后的威风,这会儿皇后还没当上,危机倒是四起了。
太后看着满殿的秀女,心里却莫名的不是滋味起来,那个小孩如果还活着,也该这般大小了,至于长相绝不会比大殿之上的这些秀女差。可如今她却连那人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倘若死了,也正好断了她的念想,若是活着,那么也得给她机会让她慢慢补偿啊。
突然一下子对所有的事都没了兴趣,匆匆打发了剩下的秀女,太后便让繁尘扶着回宫了。繁尘明白自家主子是想起那个流落外头的孩子了,也不安慰,只顺从地扶着她回寝殿去了。
皇上见母后这般扫兴离去,也没敢多问,只让于顺下圣旨封赏刚刚被点到名的秀女,至于没被点到的就自动沦为了宫女。那些秀女中不乏出众姿色之人,殿试之前她们几乎是稳操胜券的,没想到最后的结局变为这样。
甄珍也没料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她今天能获得太后的宠爱,可真是爆了大冷门,想必师兄在幕后肯定做了不少工作吧。日后以妃子的身份待在宫中见到师兄的时候肯定会很尴尬,况且他俩之间还隔着一个一开始就很讨厌她的沈柔姿,怕是以后自己的日子是不好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