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吴景破了她的身子,还赏了不少银钱。小阿怜是个有志向的女人,自然不稀罕那些个粗俗的客人。这时候听吴大爷这么说,连忙昂起头骄傲地说,“奴家的身子都替大爷保留着呢。清清白白的。奴自从跟了爷,这辈子这个身和心都是大爷了的。”
妓女不卖身,莫不是还能卖别的?吴景讥讽地一笑,却也不戳破。
寂寥的夜里头,有人暖暖被窝,也是很好的。这样的女人,想要巴上来,那便巴上来吧。他吴景并不吝啬这几个赏钱。一边想着,手下一点都不大意地玩弄了起来。
“唔……”
小阿怜连忙叉开了大腿,自动自发地褪了自己的衣裳。雪白的一个人儿,急急忙忙地往他的脖颈上摸下去。
“大爷……”
这大爷在床上是卖力的,那个劲儿,十头野兽似的。初次十分受折磨,可日后受用着呢。小阿怜只觉得腿心痒痒的,恨不得他快点把那宝贝送过来。却见他先是慢条斯理的,仿佛完全不上心,忽然之间,就像猛兽出匣——“啊——”她惊叫,“大爷……”
莫不是她看错了。大爷紧闭的眼角,隐约有晶莹闪过。
金枝笑嘻嘻地与杜鹃说话,“杜鹃你看,表小姐竟然是个有大造化的。本来以为就是个做妾的命,现在当了个正式太太不说,还平白得了那么多嫁妆。”
金秋那么快,黄叶还没落尽,冷空气就裹挟着刀割般的痛楚来了。王翠蓉给几个亲近的丫头,每一个都做了围脖。因此金枝与杜鹃站在门口,一边看着炉子一边聊天,倒像是不怕冷似的。
炉子里头炖的是老鸡炖红枣,还放了些人参,为的是给少奶奶补身子。
杜鹃一边守着炉子,一边就笑笑。她很庆幸,少奶奶离开临城的时候,专门去寿喜堂里头带走了她。若她还在寿喜堂里,大约也逃不过给表小姐陪嫁的命。据说吴大爷对这孤苦伶仃的表妹出手十分大方,足足二十四抬的嫁妆,不得不让陈家对这个儿媳妇看重起来。老太太屋里的紫苑都跟去陪嫁了。
杜鹃不像金枝是王翠蓉心腹,因此秉持少说多做原则,一个劲地扇着炉子。
金枝可八卦呢,哪能就这么不说了。看那银叶和萍茹进来了,更加开心了,忙招手让她们一起过来,“你们听说了吗?我们大爷对表小姐真是大方。亲兄弟都没那么好。”
银叶素来跟金枝玩笑惯了,当下就笑起来,“什么亲兄弟。我就奇怪,大家都在说大爷会娶了表小姐的。既然这么好,为什么还让她嫁给别人。”
金枝哼了声,“嫁出去好,嫁出去最好了!那表小姐,妖妖娆娆,一看就不是好人。也就那些傻男人才被骗了,汤淳就一点都不受蒙骗。现在看来,咱们大爷也清醒了,不被蒙蔽了。”
“哦!汤淳!”银叶捂嘴“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金枝才惊觉自己失言,羞得要扑出上拧打银叶。银叶自然要跑,两个人便在院子里跑了起来。看得杜鹃瞪大了眼。旁边的萍茹静悄悄地走了过来,接过了杜鹃的扇子,“累了吧?我替你扇。”
她笑着对杜鹃看了一眼,“你刚来,慢慢就习惯了。少奶奶不拘着咱们。”
哪里是不拘着啊。光天化日之下,都敢编排主子。心惊胆战之余,又略略有些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