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那日宫宴之后已经好几天了,赵珩最近似乎很忙,白天经常出去,晚上又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跟他提太后侄女的事。
又怕突然起提会很唐突,明明赵珩没什么,自己这样一说的话他感觉就有什么了,所以便一直吊着。
这段时间过年,宫里经常搞聚餐,一会儿到皇后宫里吃饭,一会儿到太后宫里吃饭。
而太后最近也总是有意无意的拉着她到长信宫聊天,那个香香郡主便陪在旁边,永远是那种温温柔柔的笑,一副万事不争的样子。
这两天李文昔也探清楚了,这个香香郡主原本叫吴琴香,是太后的外孙女,父母双亡,孩童时期接到宫里来由太后带大。
这日,太后又单独召见李文昔前来长信宫坐坐,只见太后坐在茶几案桌边正上方,旁边的吴琴香在与她泡茶沏茶,李文昔坐在对面,默不作声,似乎打定主意,太后不开口,她也不会多说。
“文昔丫头,陪哀家说会话。”太后终于还是打破沉寂,说道。
她以为李文昔像其他皇子妃一样停的逗她笑,讲着话来给她解闷,不想这几次叫她来,比她还闷,问一句,吭一气,若不是为了香香,她真不愿意见这丫头。
“嗯。”李文昔点头。
然后,又是沉默……
“最近珩儿在忙些什么?怎么不见他陪你来?”太后问道。
“王爷他忙。”李文昔说。
听她这般说了跟没说一样,太后叹气,她真的不想跟这丫头说话,可瞥了一眼旁边的香香,只好忍了。
太后她就不明白,为什么自家外孙女铁了心的要嫁给赵珩,既便做侧室也行,依她来看,她是不喜欢赵珩的,是个哑巴不说,将来也没个前途,只长得好看有什么用?男人得要争功名才是汉子。
太后哪里会不知道,赵珩其实对自己的外孙女香香没有意,若是的话,早些年她趁着赵珩小的时候经常叫他这来,可依然对香香不冷不热。
到后来大了,她甚至阔出这张老脸,拐着弯的问赵珩愿不愿意娶香香,可赵珩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不摇头也不点头,最后竟是拖到一直不响的赐了婚,娶了武安侯家的一个女儿,她甚至在之前都没听说过有李文昔这么一号人。
当她看到李文昔时,更是抑郁,左看右看这个李文昔都没她家香香好,无论是容貌气质还是气性,看着也配不上餐珩,也不知道赵珩什么眼光。
“文昔你平时都有些什么消遣?”太后想了想,又问。
“看看书,绣绣花,钓钓鱼。”语气颇有些不好意思。
“就这些?不写诗、不作画、不弹琴、不陪珩儿下棋?那珩儿岂不是无聊?珩儿那样才华横溢的男子,没有红袖添香岂不枯燥!”太后摇头似不暂同道。
所以说,你家那位香香郡主会写诗、会作画、会弹琴还会下棋是吗?李文昔吐槽,面上却微笑道:“王爷说女子无才便是德!”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珩儿是个男子,你们新婚燕尔的他自然会顾忌你颇多,不好与你明说,但作为女人哪有不为丈夫着想的?你不会写诗不会作画,不会给他找一个嘛,哪有男子不喜欢的。”太后说道。
这话,基本上已经很明说了。
李文昔现在总算知道这个太后为了将她的外孙女送给赵珩有多无耻了,她都说了,自己与赵珩新婚燕尔的,这才结婚两个来月,你就急巴巴的准备送人,传出去她这张老脸还要不要?
显然,太后是打算阔出这张脸也要将吴琴香送到赵珩怀里,唉!
“……”所以,遇到这种的,李文昔还是以沉默相对吧。
没办法,人至贱则无敌啊!
太后见李文昔不说话,一直也找不到话茬儿,两人都静静的喝着茶。
这时候,坐在旁边一直没吭声的吴琴香轻声软语的道:“听说姐姐是秋吾书院出来的,还得过书艺艺比的头筹,被陛下封为县主了。”
“还请香香郡主甚言,称呼嫂子比较好吧!”李文昔面无表情的说道。
这还没入府了,就把自己当赵珩的人了?还姐姐,呸,谁是你姐姐!
李文昔这话一出,吴琴香当时脸色就变了,尴尬的在那里不知所措,眼泪立马就在眼圈里打转,楚楚可怜,好似刚才李文昔欺负了她一样。
卧槽,这副德性比林妹妹还林妹妹啊喂,林妹妹的我见犹怜算个毛,这位吴大姐才个中高手啊!
太后见此,脸色立马沉了下来,可李文昔也没有错,一时间脸色跟便秘一样难看,只能回头说了吴琴香一句:“下次莫喊错了,没的让人笑话没规矩。”
李文昔听出他话里指桑骂槐的意思,不过却没在意,笑道:“太后说的极是,我们是一家人叫错了称呼没关系,若是在外面让别人听见,那就不好了,对吧。”语气很是赞同太后的说法。
太后气得差点没把桌上的茶杯泼向李文昔,紧捏着手给生生忍住了,颤抖的身子说明她极为生气。
吴琴香更是受不了般,居然就这么趴在桌上哭了起来,那伤心的,好像谁把她怎么了似的。
见此,李文昔叹气道:“唉,看来香香郡主不喜欢这我直肠子,太后娘娘,孙媳便告退了,改日再来看您!”说罢,便朝太后行了行礼,退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