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岳楼有些愣愣道:“初二啊。算了,初几不重要,我有点累,先睡会儿。”
孟家人一听这话,吓的紧,生怕她再睡就起不来了。
徐氏忙道:“咱不睡了,趁这会儿天还没黑,你在院里呆会。”
可是徐岳楼真的是很累,架不住徐氏强拉她出去,她只得对付吃了点东西,拿了个小椅子做在院中,不一会儿,便又打起盹来。
这一睡,又是到第二天才醒。让孟大鹏夫妇放心的是,这日后,徐岳楼便不再贪睡,饭量也有所增加,身体渐渐好了起来。不知道是心理作业还是适应了这里,屋子的味道似乎也没那么难闻了,各种生活的不方便也都适应了起来,或者说,她已心无芥蒂。
如此又过了七八日,孟文也已又开始了念书生活,日日都去夫子那里读书。家里穷顿,孟大鹏和徐氏二人日日去镇上找点零活做做。运气好的话,夫妻二人能挣个三五十文,没活计的时候,一个子不挣不说,还得花两文钱买个玉米饼饼吃吃。
这日,夫妻二人又出门后,徐岳楼把孟曲哄睡了后,见云娘停下打草鞋,似有所思,便走了过去,问道:“大姐姐想什么呢?”
云娘被唤醒后,第一动作是十分厌恶地瞪了徐岳楼一眼,接着背过脸,继续打草鞋。
云娘进来待徐岳楼忽冷忽热,当她觉得徐岳楼可怜的时候,便对徐岳楼好上许多,可每当她想到袁京时,便不喜徐岳楼七分。就这七分,还是看见徐岳楼可怜的份上,要不,该是十分的!
徐岳楼猜出其中道道,深知自己说啥都没用,便故意道:“大姐姐,这个草鞋好像不难,你教我呗。”
云娘嗤笑:“你那么笨,怎么会学得来?”
徐岳楼伸出自己的鸡爪子,得意道:“我跟你说噢,我其他的可能不行,但我这双手巧的很。不信的话,咱试试?”
云娘怎会被她激怒?只是架不住她罗里啰嗦地说,最后只得教她。其实打草鞋不难,那手法简单的很,徐岳楼看了这两日早就会了。不曾想做起来时,却是力不从心。打草鞋,手法不重要,重要的是必须结实,力度必须足,这恰恰是徐岳楼所没有的。因此,试了半晌后,她勉强做了一只出来,却是松松垮垮的。
若是换做旁人,云娘必然夸赞一番。说实话,第一次打草鞋,能做成这样,实属难得。但刚才徐岳楼大吹大擂的,云娘便道:“我说你笨吧,你非要逞强!这双鞋算是费了,一文钱没了。”
徐岳楼本意就不是弄这鞋子,因此故意道:“哪有那么多!这鞋子两双才值一文,你当我不知道啊。”
要是一只就一文,徐氏的手速,一天做个七八双还是没问题的。有保证的七八文收入,她也就不会出去找活做了。
不大会儿,隔壁吴水的媳妇来借扫帚。这里的大扫帚,是用来扫院子的。其他人做起来,动作流畅,富有节奏感,不仅没有飞尘乱飞,还很好看。徐岳楼扫不动不说,每次扫的时候都是尘土飞扬。
这是徐岳楼得知她是吴水媳妇后第一次见她,在云娘去扫帚时,不免多看了小娘子两眼。那小娘子被看的不适,搭话道:“月娘这是在做草鞋呢?”
徐岳楼收回目光,边做活边应道:“是啊,刚刚学的,做的不好,还挨大姐姐说呢。”
小娘子不语,看了几眼后,惊讶道:“咦?这手?”
徐岳楼不解,停下动作望着她。
小娘子却催促道:“别停,你继续做。”徐岳楼只得又编了起来。
说话间云娘取了扫帚过来,小娘子却不接,又看了几眼后,忽然飞奔而去,空中留下一句:“先别关门,我去喊我家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