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京道:“大恒刚建国没多久,因争一女子,让太祖所钟爱的广聚王丧命,太祖便下令禁止世家女子随意出门。后来演变成大家争相带起了帷帽。”
噢——徐岳楼了然,这大概是所谓的明星效应了。世家女子,便是争相模仿的对象。事实则是,带个帽子就成世家了吗?徐岳楼只能笑笑,却是不再去掀帘子。不是她想装高贵,而是她不想被众人当猴看。
以及,大恒有王安石,有天波府杨家,再加上孟文没有程朱理学。当然,也有可能他们还没出生。皇帝姓柴,她怎么有点熟悉的感觉呢?肯定不是因为李秀宁那口子姓柴的缘故,算了,这个以后慢慢打听好了。
行了半个时辰的样子,马车终于停了下来。车外,张伯急道:“袁少爷,孙家的标记没了!”
袁京对徐岳楼道:“你是女子,这是京城,不要出来。”
徐岳楼点头后,袁京拽着孟文下了车。车内,徐岳楼隐约可以清楚得听见几人的争吵。抹去孙家标志的人家,不是别人,正式顶替孙老太爷户部侍郎的那位井侍郎家。袁京同张伯坚持的是,按约定俗成,只有任职满三年的官员,才有资格在京城抢这种地盘。
不一会儿,三米宽左右的巷子堆满了人。约定俗成没有错,没有遵守的也是井家。但眼下户部侍郎之一姓井,袁京同孟文那么年少,因此帮孙家说话的人几乎没有,看热闹的居多,想巴结户部侍郎的人倒是不少。
张伯眼见众人如此,不甘道:“你们等着!我家少爷终有一日会返这朝堂!”
井侍郎家丁笑道:“二十年后呗。”
二十年这是个死的日子!除非,新皇登基大赦天下!即使大赦,轻易也不会抹去老子的遗命。张伯一时间老泪纵横,悲愤万分:“你们也都期待自家主子万安吧!今日孙家一时势弱被欺压,他日你们也会有这一日的!”
袁京忙扶着跌跌撞撞的张伯,歉意道:“张伯,对不住了。都是小子的错,若非我要看那状元,您老就不用这么伤心了!”
孟文这会儿已经懵了。好之意遇见的那些贵族,让他心生向往。眼下这种情形,他觉得自己的梦想似乎很难实现。他不知道说什么,不知道怎么去跟那些人说,只能随着袁京搀扶着张伯往回走。至于看状元这种简单的事,他已经有些不抱希望了……
恍惚间,三人没注意拖得线有点长。本该一起的三人,随着张伯的胳膊一前一后落开来。刚出巷子,不妨一辆马车撞了出来。因失神走得最快的孟文躲闪不急,幸亏张伯多年驾车经验丰富,一把把他拽了回来!
袁京惊了一头汗!这孟文可是孟家的宝啊!他把人带了出来,若是出了什么岔子,怎么像孟家交代?
尽管张伯拽了一把,孟文还是跌倒在地,且有一瞬间的疼痛划过。他没把痛喊出来呢,猛然听道一顿责骂:“不长眼的东西!也不看看这是谁得车驾!”
马车内不是别人,乃是礼部侍郎陈景知——最有可能的礼部尚书人选!要问他有啥背景?答案是无。正是因为他这个无,这才让圣上以及王安石等变法之人相中。因为只有这样的人才好用!
陈景知喜的同时,也是担忧的。没有人支持,这官做不久啊!王相没任相之前,那是没啥了不起的。一朝为相后,同吴学士蔡直士两家都联了姻,还同如今手握重兵的杨家是亲戚关系,据说还同沈计相关系极好……
陈景知本是独子,无兄弟相帮不说,一共娶了一妻一妾,愣是连个闺女都没有。他又没有更多的钱财再纳妾!他愁得很,该去哪里寻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