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些又哪里是闲言碎语,分明是亲眼所见。
莫夜看不懂江雪成有着如何的心思,却看出了对方的不痛快,就像他自己每次见到江雪成和别的男人站在一起的那种不痛快,也像是他得知江雪成嫁给韩清易时的莫名烦躁。
那是对于还未产生感情的一种谋杀,晦涩异常,没有丝毫征兆。
江雪成动了动唇,本待反驳莫夜的冷嘲热讽,想了想又忍住,站起身,既然有人想要站在这里,她换个地方就好了,那样就不用两看相厌。
莫夜没料到她不但没有正面回答问题,甚至满脸不快地站起身,而且转过身,一副要离他远远的样子,心底不安一下子变成了怒火。
“江雪成,谁准你离开了!?”
“砰……”一头撞上了对方的胸膛。
在江雪成的眼中,莫夜是那种讲拳头大于讲理的人,但好歹因为生于一个好教养的家庭中,虽说没有父母的教育,可那些老头子绝不会允许他做出这样有违绅士的行为,更何况还是面对一个有夫之妇,无论从那个角度看,莫夜都不会做出如此出格的举动。
江雪成愣了好大一会儿,待反映过来,首先感到不是额头痛,而是深深的羞耻和羞愤。
“你放开我!”
莫夜自己也吃惊于自己奇怪的动作,他本来只是想拉住江雪成,却没想到地面太滑,江雪成一下子倾倒,整个人扑倒在他的怀里。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接触江雪成,以往都是彼此看不过眼,他不喜欢她总是霸占莫露,嘲笑她想要攀附豪门,她则鄙视他将金钱视为一切,感情空洞,没有人的本性……
人与人之间何种厌恶,他们两人心知肚明,隔着莫露掩藏的很好,直至那封婚姻合约书挑起了彼此间最深的憎恶,也算是间接地导致了江雪成和莫露无法继续成为好朋友的绊脚石。
有些事情在当时明明没有想的那么清楚,看得那么透彻,这一刻,江雪成却觉得非常讽刺,她突然不再挣扎,放松了身体,就连被莫夜紧紧抓住的手腕也放松下来。
稍显凄凉地说,“莫夜,你非常讨厌我不是么,讨厌我像个街边的乞丐那样,做着不切实际的梦,却从来不靠自己的力量去争取。”
“我……”听到江雪成意外地自暴自弃的话,莫夜想要掩饰什么的解释一句,却不知该怎么说。
情场之上,若用“万千花中过,片叶不沾身”这句话,未免显得太过俗套,可也只有这句最能体现他对待感情的态度。
莫家的那群老头子曾经暗地里评价他是笑面狐,掌控人生死时,从不曾顾虑猎物的感受,只凭自己的喜好做事,若是喜欢的,或许笑一笑,如同狐狸般优雅从容,让人觉得好想好想亲近;若是不喜,哪怕是一个动作,一根寒毛都懒得给予对方施展,醉卧花丛,却独独带着千年狐狸般的孤独寂寞。
江雪成没听到莫夜的任何话语,也不打算听对方会说什么,继续说着,“不过,你讨厌我也没关系,因为我也同样讨厌你,讨厌你总是自以为是,总是高高在上,总是把别人的心当作是豆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