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抹去不小心挂在眼角的晶莹，深呼吸然后拿起手机拨打号码，现在女儿那边是白天吧，只要听到女儿的声音，她可以很快忘记不开心的事。
是的，如今女儿才是她心目中第一位，没有任何人能比得上。
董艾在酒吧工作已经大半个月了，最近这几天高临风没来，傅君奕没来，她耳根清静了，但却回到从前胡思乱想，只有陪客人喝酒之时，她才能心无杂念，不知是不是因为酒精麻痹了感官的关系。
休息室内，她喝着解酒汤，苦涩在喉咙中流淌，却比不上她心中的苦。她呆坐在化妆镜前，看着脸色不太好的自己，尝试扯出一抹使自己满意的笑容，只可惜比哭还难看。
门被推开，负责管理她们的大姐走了进来，看见董艾的时候像看到救星，“ann，vip包厢的客人指定要你陪酒。”
“价钱呢？”董艾最近只接高价客人，一般的她已经不接了。
“就知道你会这么问，听说一口气拿出好几千，其他人不要只要你去陪酒。”大姐眸子冒着金光，只可惜这些钱注定不是自己的。
“好，我知道了，谢谢。”董艾放下喝了三分之一的解酒汤，起身整理衣物然后走出休息室。
来到包厢前，她调整思绪，推门而进。她很清楚，付得起价钱，而且指定要是她的客人，通常喝的酒不会少。
只是，当她推开包厢后，看到坐在黑色沙发里的人，她马上就产生了要转身逃的想法，想趁着对方垂首沉思没察觉自己前离开。
只可惜她只向后挪了一步，对方就先开口，“董小姐，我们谈一谈好吗？”
谈一谈？她们不是向来没什么可以谈么，“对不起，我还有事。”
“那么，这些钱你不想要了吗？”对方用眼神示意董艾看向水晶桌，那里有一沓红色钞票，“我今天不用你喝酒，只要你陪我聊天，几句话就能换那么多钱，若是我肯定坐下来。”
确实，金钱对董艾的诱惑实在太大了，她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反正今天的乔海瑶不是五年前的乔海瑶，她为什么要感到害怕，为什么觉得内疚。
“你想问什么？”金钱面前，董艾认命低头，她选择距离海瑶最远的位置坐下。
乔海瑶笑了笑，并没说什么，而是弯身拿起钱移步到董艾身边，“为什么不回家，你哥很担心你。”
董艾蹙眉，不喜欢别人插手他们之间的事，更不喜欢插手的人是乔海瑶。本想说与她无关，但还好忍了下来。
“我觉得现在的生活挺好的。”
乔海瑶觉得董艾在说反话，小心翼翼说：“对不起，那天我不知道你真的是君奕的妹妹，是不是因为这个，你才不想回家的？”
“不是。”
“其实，君奕他……”
“好了，乔小姐，你要问的我给了答案，现在可以请你离开吗？”董艾打断海瑶的话，不想再听下去。
乔海瑶看出董艾的不耐烦，事到如今她只能先放弃站起身，“我还会再来的。”
董艾因海瑶这句话儿皱眉，怎么他们都听不明白她的意思，还是压根就无视她的拒绝？
海瑶走后，董艾一个人坐在包厢内，想起某日她刻意跑去旧报纸店，翻出五年前傅君奕出车祸的报道，她才知道，乔海瑶失忆了。
所以，她今天看到的乔海瑶，根本就是个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