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啾啾苦笑,“好,我去给您做主,说说娘为啥不讲道理。”
“那也不用,说说就行了,不能说重了,她该上火了。”
傅啾啾苦笑,“知道了,这还没怎么着呢,您就心疼上了。”
回老两口院子的路上,只有父女俩,其余人傅百万没让跟来,用他的话说是人多了,老太太多没面子啊。
傅啾啾搀扶着老爷子,他的身体也微微佝偻着了,她的方向正好看到他的头顶也全都白了。
什么时候,老爹也不似之前那般伟岸了。
傅啾啾的心猛地抽疼,好像也没多久。
“啾啾啊,这里没别人了,你告诉爹,你娘是不是快走了?”
傅啾啾低着头,想说不是,但却找不出声音来。
“不用瞒着爹,爹也不傻,你见天往回跑,爹就知道,你娘跟我过了一辈子,她的身体我清楚,就算爹不是郎中,说不出来啥,可也能够感受到。”
傅啾啾还是选择了沉默。
老爷子抹了把眼泪,如今他变成了爱哭的人,“你娘故意气我,就是想我别想她,你说她傻不傻,过一辈子了,给我生了这么多儿女,我咋能不想她,这不扯淡吗?”
傅啾啾吸了吸鼻子,“我也觉得娘这么做挺傻的。”
“不哭不哭,爹也不哭了,不能让你娘瞧见,要是她知道了,瞒不住我,该更难受了,爹得装的啥都不知道,还得生气呢。”
傅百万抹干净了眼泪,也帮着傅啾啾擦了擦,爷俩相视一笑,可是心里都不是滋味。
一进门,田桂花就瞪老头子,“你喊闺女回来也没用。”
“闺女可不像儿子,给我做主呢。”傅百万仿佛真的啥都不知道似的,恰到好处的跟她拌嘴。
傅啾啾看着爹娘努力为对方着想的样子,心里真是五味杂陈。
“好了好了,都多大的人了,跟小孩子似的,娘不生气了,我爹知道错了。”
傅百万瞪了眼闺女,“你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傅啾啾笑了笑,“那爹您说谁错了?”
“我错,我错了还不行吗?”傅百万赔着笑脸,“老太婆,咱俩不吵了,孩子们笑话。”
田桂花不给谁的面子也得给小闺女的面子不是?
而且她也发现了,就算吵架,半夜里老头子也是会偷偷地回来给自己盖被子。
他当自己睡的死不知道。
其实她啥都清楚。
不吵了,就这么着吧,坦然的面对离别,面对生死,面对……不舍。
……
史湘君这里从出发开始,唐皓景就知道了,小姑娘一个人胆子倒是很大,不过也真是有些聪明,知道有人保护她,才敢如此有恃无恐。
京城附近,还是很太平的,虽然看似只有史湘君一个人,但也没有人对她下手。
史湘君从小吃苦,走到京城用了两天半,累的时候就在小客栈住一晚,她也怕外面月黑风高有危险,但是吃的上头,她都是吃的从家里头带来的干粮,能少花绝不浪费一文钱。
她站在城门口,看着巍峨高耸的城门楼,惊叹着到底是京城啊,就是气派。
天快黑了,她不打算进宫了,毕竟从橙儿门口到宫里头还有一段路,她也累了,一路风尘仆仆,这样见面也太失礼了。、
京城的客栈加上要科考的缘故,涨了不少钱,这也没有办法,她虽然有预料,可是自己口袋里的钱,捉襟见肘。
亏得当时她没有跟着公主来京城,不然这么个花钱法,她们一家四口怕是早就饿肚子了。
人到了京城,唐皓景原本是打算瞧瞧到底怎么样的,不为别的,他就是好奇。
妹妹年幼天真整日挂在嘴边也就算了,就连母后都赞不绝口的姑娘,到底是什么模样。
母后虽然很少挑剔官宦人家的千金,但也很少这般夸赞一个人。
可惜当下外婆的事儿像一片阴云笼罩着所有人,唐皓景也没了心思。
毕竟这也算是他第一次经历这种事儿,一时之间还是有些难以面对的。
他又是长兄,不能像弟弟妹妹们想哭就哭,他只能把一切都藏在心里。
身为储君,当以国事为重,又加上是科考,是为朝廷选拔人才的时候,他更不能掉以轻心。
所以,他改变了原本的计划。
提前来京城赶考的人还真不少,有些人也是来京城见见世面,自然京城里也多是为读书人设的热闹,什么对诗赢奖品,什么书画大赛,五花八门多的是这样的趣事。
史湘君不看不知道,一看更是吓了一跳。
天地之大,人外有人。
那些个小小年纪的女娃娃,出口成章,书法亦是传神,也正因为此,大家也觉得朝廷让女子科考是多么正确的决定。
女娃娃里面也是藏龙卧虎,人才济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