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泯仁说:“你对她就这么大把握?而且如果你跟孔思思没有事实婚姻,她也不愿意呀?别说她是个有见识有要求有资本的富家千金,就是贫苦无依的小老百姓儿也不成啊。”程东浩说:“那就离。”钟泯仁说:“你小子是不是心理有问题?”程东浩说:“一定是有问题,所以痿了嘛。”钟泯仁翻了翻眼白,说:“阳痿呀?”程东浩说:“是啊。”钟泯仁极度关心的说:“什么问题?”程东浩说:“出了场车祸,阴的茎上不知道什么地方的小神经断了。”钟泯仁说:“看过了吗?医生怎么说?”程东浩说:“心因性阳痿。”钟泯仁说:“怎么会?小神经断了没查出来吗?”程东浩说:“各大医院的结论都是一样的:心因性阳痿。”钟泯仁说:“医院的话不能全信,凡是他们找不出原因的,他们都是归为心因性,这帮庸医,最擅长的就是敷衍了事、混吃混喝。”
程东浩说:“笑颜说的挺邪门儿:当时大雨天,我们开车去新乡,在高速路上前面有一辆运猪车,轮胎爆了,侧翻,我们的车就撞上去了。翻了,撞断护网和护栏就掉到旁边的坑里了,当时我觉得那玩意儿象针扎了一下,也没理会,后来也没什么感觉。我们仨都没事,就上高速路上帮着赶猪,满高速路跑的都是猪,当时。还摔死了四头,嘴里冒着血,还有受伤的,雨水冲的路面上都是血。死猪就躺在那里,我们都看到了。白皮猪,我确实当时特别注意看了一下猪肚皮和上面的**和乳的头,也没怎么样,当时没感觉。你猜笑颜怎么说?”
钟泯仁说:“一定是小神经断了,你是对的。”程东浩说:“笑颜说就因为我当时特别看了那头死猪的白肚皮和上面的乳,联想到了她的裸体,所以后来和她做的时候,就联想起我注意的那只死猪,所以痿了。”钟泯仁忍不住笑起来,说:“你想了没有?”程东浩说:“完全没有的事。”钟泯仁说:“笑颜也许说的是你的潜意识,你自己不自知觉。”程东浩说:“现在没有别的办法,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吧。”钟泯仁说:“她不是学医的吗?她说怎么治了吗?”程东浩说:“她给我订了食谱,让我每个星期到猪场去喂一次猪,跟猪亲密接触,仔细的看猪的肚皮和乳,然后再使劲想她,据说这叫系统脱敏疗法。”钟泯仁说:“她是说你把她当成死猪了?”程东浩说:“是,这不是没影儿的事吗?”钟泯仁说:“你对她有没有欲望?”程东浩说:“当然有了,特别想干她,有时候夜里想她又爱又恨,肝肠寸断的,想的直流泪。”
钟泯仁说:“为什么有恨呢?”程东浩说:“她没有我那么爱她,之前心里好像还有别人,而且性格随性的很,也没有我这么执着,非她一人不可,她是那种跟谁都能幸福的人,所以我越爱她就越恨她。”钟泯仁说:“想过离开她吗?”程东浩说:“没有。”钟泯仁说:“有这么个人陪你,你最大的幸福是不寂寞。”程东浩说:“就象是海洋,无风三尺浪。”钟泯仁说:“她一定是有特别的地方,让我见见?”程东浩说:“不让。”钟泯仁说:“我想见就能见。”程东浩说:“那你还问我。”
冰球比赛,打起来的话真是火光四射,泯仁三爷看的热血喷张,本来就是第一排,又几度冲到护栏上,振臂高呼。球场里最活跃的是穆雁鸣,观众席上最活跃的是泯仁三爷。谢峻屡屡拉钟泯仁回来坐下,没几秒他又冲上去,谢峻又上去拉,钟泯仁大叫一声“打架啦”,只见穆雁鸣和一个对手把球杆手套一扔,象两只大袋鼠一样挥拳霹雳啪啦的干上了,只是没上脚,钟泯仁一按栏杆翻身蹿过去,要上场,谢峻赶忙也蹿过去死命的一把抱住,说:“哥,是单挑。”穆雁鸣已经把对手放翻,一翻就拉倒,裁判上来发了黄牌儿,比赛继续。架打的不热闹,钟泯仁象被铲断了尾巴,有点儿泄气,说:“还没打就完了?”谢峻说:“他们比赛是不允许打架的,会罚钱的。”钟泯仁说:“冰球赛都让打。”谢峻说:“他们走的是国际范儿。”两个人回来坐下,钟泯仁的兴趣立即下去了,连说:“不打架叫什么冰球赛!”不到一分钟,穆雁鸣进了一球,钟泯仁又被点燃了,跟着周围的人嗷嗷乱叫。
比赛完了,钟泯仁、谢峻、穆雁鸣三个人就上车去渤海。穆雁鸣说:“我得吃点儿东西。”钟泯仁说:“车上有。”钟泯仁开车,谢峻坐在副驾驶,穆雁鸣坐在后面,车座上放着一个大纸袋。谢峻说:“吃的在纸袋里。”穆雁鸣拿出一个盒子,打开一看,黑乎乎,说:“这是什么东西?这么黑?”谢峻说:“汉堡王,特大三层牛肉全黑堡,名符其实:面包皮由竹炭制成,中间夹着洋葱生菜、拌上蒜油酱和乌贼黑,三层黑椒牛肉和掺有竹炭的黑芝士,全黑,很好吃,很过瘾,快吃,我们都吃过了。”
谢峻吃了一口,说:“味道还不错。”谢峻说:“还有喝的,我新研制的百果果醋。”穆雁鸣从纸袋里拿出一瓶澄黄的清澈液体,一开瓶,一阵提神的清香,喝了一口,一嘬腮帮子,拧着眉,喉喽着嗓子,说:“好酸。”谢峻说:“然后呢?”穆雁鸣说:“很开胃,绵柔,香的很醇,酸的很过瘾。”谢峻说:“这就对了,峻岸特色,喝了一口还想喝,过一段儿还想喝,尤其是怀孕的女人,酸儿辣女,还有月经前的少妇长女,也有好这口儿的,是我们主要的消费群,我们是这么定位的,广告也是这么打出去的。”
穆雁鸣说:“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谢峻说:“你们队里的男人不谈论女人?”穆雁鸣说:“我们只谈事业。”谢峻说:“越是这样的男人,对女人的期望值越大,越舍得给女人花钱。比如你,一门心思想给人家花钱,人家不要。我说月经前有的女人爱吃很酸的东西,你是不是想到某女?”穆雁鸣说:“还真是,给我来一箱。”谢峻说:“送的出去吗?”穆雁鸣说:“我自己喝,不行吗?”谢峻说:“行。”钟泯仁说:“哪家姑娘,连小穆都看不上?”穆雁鸣说:“其实我也没看上她,我是处男,她都非处了。”钟泯仁说:“那不能要,我倒是可以,长的怎么样?”谢峻说:“那个女人最大的特点是:她到了八十岁还会象孩子一样看着你。”钟泯仁说:“怎么可能?”谢峻说:“就是心地澄澈,不识的人会认为她傻,长的,小穆说象动画片女主角,叫雪莉露。”钟泯仁说:“多大了?”谢峻说:“十九。”钟泯仁说:“这么小非处了都?”谢峻说:“唉,可说是呢。”
钟泯仁说:“跟我们那时候的女生简直没法儿比,我们那个时候,没结婚的一概处女,普世价值就是从一而终、忠贞不渝,对彼此都相当慎重,才十九,知道什么是爱,纯动物性冲动,这女孩儿没多大成色,不要也罢。”谢峻说:“三爷,那您怎么当时不找个大姑娘?安安稳稳的老婆孩子,弄个四角齐,八角整的?这时候,儿子都上高中了吧?”钟泯仁说:“干吗说我呀?我是特例呀,被那个黄金时代抛弃的赤子。好女人的网眼儿太大,把我给漏了。”谢峻说:“现在也不晚呀,找个二十七、八的女博士,处的也不是没有。”钟泯仁说:“太拘束,也没有我愿意拴一辈子的。”谢峻说:“二十二、三的大学生处的也有的是,又活泼又痴情又年轻又有才。”钟泯仁说:“现在的小姑娘太矫情。”谢峻说:“还是没遇到命里的那个人,又不愿意凑合。”钟泯仁说:“我都怀疑她这辈子没来。”谢峻说:“不好说,不是有个老爷子都七十了,才说遇到了真爱,四十八年的婚,离了。”钟泯仁说:“我要到那时候都成化石了,爱什么呀还。”
谢峻说:“您现在不缺女人,也挺潇洒。”钟泯仁说:“越是繁华,越是寂寞。都是婊子,没一个让我放心的。”谢峻说:“现在这个简楚媛不是忠心耿耿啊?”钟泯仁说:“她是一只典型的猫,她只忠于她自己的感受,根本顾及不到我,就算有心顾及,也顾及的驴头不对马嘴,我已经厌倦了。”谢峻说:“你不是夸她聪明伶俐、自尊心强、独立性强、活泼好动、好奇心强,跟你很对味吗?”钟泯仁说:“时间长了就变了,现在是:自私自我、嫉妒心强、任性好事、倔强狭隘、刚愎自用。”谢峻笑道:“我不信,凭三爷您的眼光,当初会容的下这种女人?”钟泯仁说:“当初我就是看她那个小模样儿,现在越来越讨厌。还是换个女人,她跟我没关系了,本来就不应该有什么关系,我后悔莫及。”谢峻说:“烈女传里的女人现在是没有的了,三爷你挑的也忒认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