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检是位年轻大人,约莫三十多岁,审案倒是公正严明,捋清了来龙去脉,当即就判了白赵氏和老鼠各大十板子,游街示众。
一时间,榕树底下都响起了村民的欢呼声儿。
案子既然审完了,里正也没在为难白赵氏和老鼠,把白钱氏和老鼠打了板子便放了。
白赵氏回家日子也没好过,白孙氏在回家后才想起,那小贼便是当初冤枉她,说受她指使才把村里人家养的鸡鸭祸害的人,这才把当时的事情想明白,原来是白赵氏陷害的她。
然后又怀疑白赵氏偷她的银两,要不哪来的钱去收买人心。
白金也把在榕树下受的气全都撒在了白赵氏的身上,母子俩齐齐动手,又把白赵氏痛打了一顿,白赵氏直接被打得半死,晕死在家里,只有白珠儿吓得在一旁哭着求他们放过白赵氏。
自从榕树底下打板子的事情结束后,白糖家的人缘仿佛一夜之间变好了,走在路上甭管认不认识的,都朝白糖笑一笑,叫她一声糖姐儿。
白糖就知道,这是得益于里正在众人面前的一番仗义直言,平日里议论的也少了。
张婆对此很高兴,说:“还是咱们糖姐儿聪明,里正帮咱们说了些好话,瞧那白赵氏以后还怎么来找你们麻烦。”
白糖笑了笑没有在说话。
“白赵氏这回被抓,也让那些人都瞧见偷鸡摸狗的后果,谁再想暗地里做那些坏事儿,可就得掂量掂量了。”
那天白赵氏被打了板子,还当众游了街,回家以后便听白孙氏说生病了,在家养着,这些日子一直断断续续吃药,也没见大好。
巧云不知道从哪儿听来的,说白赵氏回家以后被打得只剩一口气了,白孙氏现在整日关起门来就怕别人去看白赵氏,先前白孙氏最喜欢出门儿显摆,眼下却再瞧不见她人影了。
白糖只听了几耳朵,对此并不怎么关心。
又过了月余左右,白珠儿也不知道从哪听来的消息,说就连在镇上卖的火热的白露酒也是白糖他们酿制的,便把消息告诉了白孙氏,白孙氏恨得牙痒痒,白家的其他人听了以后都起了各种小心思。
白赵氏现在已经能勉强下床做家务了,白孙氏现在也是一看到她就来气,得空数就落她:“你看看干的好事儿!为了那些个不值钱的香料,把咱们家的名声都搭进去了!他白义和白礼倒是得了个好人缘!”
白赵氏也沉着脸说:“娘,这话可不是这么说的,我也是一心为着家里,事儿办成了,对咱们家有利,咱们家现在都没什么收入,不得继续去做烤鱼的营生,虽然赚的钱少也算是一点收入不是。事儿没办成,错处也不能全归在我一个人身上?要怪也是怪白糖那个死丫头,要不是她去喊了里正……”
白金气得打断她,狠用筷子敲碗,“就是你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现在还觉得白糖那个死丫头是好惹的?事情败露了,现在可好,全村上下谁不骂咱们,咱们白家祖祖辈辈儿都在青雨村,可从没叫人这么指指点点的骂过,如今祖祖辈辈积攒的那点儿好名声都叫你个蠢货败光了!”
白金越说越激动,上前就对着白赵氏踹了两脚,一个没站稳就摔在了地上。
“哎哟哟,金哥儿,你可别吓我呀。”李娇娇急急地冲过去把白金从地上扶了起来。
白孙氏立马回头吼白赵氏:“你还不赶紧滚出去,现在正是看到你就来气!”
白赵氏心里暗想着,你们白家的老脸早就被你们母子不知道丢了多少回了,现在居然把事情都算到了自己的身上,眼下怎么全怪她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