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秋风吹的他混沌的头脑冷静了不少,想到这些日子陈荷花连面都不曾露过,即使家中爹娘阻拦总该托人捎个口信才是,他越想越不对劲儿,心中的火噌噌往上窜。
越是想,他越是觉得自己在爹面前那番辩解就是自欺欺人,自家遭遇大难,陈家那边但凡当他是一家人,岳父岳母也不可能自始至终不露面。
此时,陈荷花也才从外头珊珊回到家中。一进门就被陈李氏给逮住。看到女儿脖子上星星点点的红色瘢痕,她险些气昏过去,一巴掌刮在她脸上。
“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下贱东西!一连三天的夜不归宿,每日都是日上三竿才回来。”
陈李氏破口大骂:“不知道的,还当你上窑子里卖去了!你一个嫁了人的妇道人家,不自重自爱,偏偏在这个时候做出这种不知廉耻的事儿来,你今日非得把话给我说清楚,你到底是是要做什么,你不要脸,我和你爹可还要着脸,以后被方家发现了,损了咱们陈家的脸面,那我和你爹就只能当没有你这个闺女了!”
陈李氏是个保守的妇人,这几天陈荷花做的事都是在挑战她的下限,她每日涂脂抹粉穿着妖娆,接近下晌就出门去,到第二日晌午才回来,浑身上下不是被嘬出的印儿就是被掐出的印儿。
陈荷花捂着火辣一片的脸颊,唇边浮起冷笑:“只要能让全家富贵起来,娘管我干不干净?”
“你!”陈李氏怒极攻心,指着她说:“你可是个良家女,不是小娼,妇!再这么下去,名声毁了,以后可就别想找到好人家!还会带累了咱们家,害得我和你爹没脸做人!陈荷花,你别在这里糊弄为娘的,今日你要是不说清楚,就别想再出门!”
“娘就别在这里威胁我了。前两日你都不许我出门,我还不是出去了?”陈荷花轻蔑地说:目光落在不远处的回廊里,唇边闪过意味深长的笑。
陈大木就站在那里,对上陈荷花的视线,他急忙咳了一声:“好了,你们不要在那里吵吵闹闹的,马上开饭了!”
陈李氏又急又怒,哪能吃得下饭:“他爹!你怎么不管管她!你的女儿现在比窑子里的娼、妇都不如,每日送上门去叫人糟蹋,还自以为出卖身子能得富贵,到头来是要被人白白糟蹋了,她年少无知,你当爹的也不教训教训她!”
“指望爹管我?娘怕是想错了,爹可没有娘这样迂腐。”陈荷花勾起唇,话里话外似乎有些讽刺。
陈大木面上闪过一抹尴尬,急忙走过来说:“你们在这里吵吵闹闹就不怕下人和邻居听见!行了,都不许吵了,快进屋吃饭!”
陈荷花撇了撇嘴,也不搭理陈李氏,径直进了堂屋。
年轻的身体无疑对孟大人有着巨大的吸引力,几天的温存之后,孟大人就在城南一处隐蔽的巷子里租了间宅院,作为两人每日幽会处,陈荷花每日都是不遗余力,誓要把这条大鱼抓稳。
她心思全放在孟大人身上,全然忘了今日是婆婆行刑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