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事临门,方书明突然又有了胃口,用过饭,欢欢喜喜的告辞离去。
心中对于娘即将要上刑场的悲伤也散了不少,家去后第一件事就是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爹方青。
方青是个精于算账的人,听了这事,心里觉得奇怪:“这些当官的一个个都是目中无人,他陈大木算什么,不过一介小小的乡绅,他出身寒门,家中又没旁的兄弟姊妹混出息的,孟大人凭什么和他交好?认了他家的干亲,对孟大人有啥好处?这陈大木,会不会是吹牛皮!”
方书明心中根本不愿相信这样的推测,连连摆手:“不会!爹你就不要疑神疑鬼的,官场上的事情你不懂,孟大人才不过刚来了几个月,对青临县是两眼一抹黑,有个认识的人当然要格外照应着。”
方青说:“照你这么说也说不通,只一个县衙就分了户署、税署、徭役署等八个官署,那么多握有实权的地方官,他都不去笼络,反倒去笼络你岳父一个没有官职的泥腿子?”
方书明被噎得答不上来。心中难免泛起嘀咕,寻思着难不成岳父真是在他面前吹嘘,若是这样,他先前承诺的那些就是化为乌有。他心中一下子被浓浓的失望所充斥。
却就在这时,方家的大宅外突然来了两个穿着学官服饰的男子。今日要准备方马氏的丧事,从中午时分开始,方家里外里来了不少亲朋,大门一直是开着。
那两位学官见没人通传,直接进了院子,方青一眼就看见了,皱着眉头迎上前:“两位官爷到我家中来,有何事?”
“我们是县学的,哪位是方书明?”
方书明瞧着这两人就面熟,好似是在县学中遇到过,应该是两名专理学务的学官。
他不由得浑身绷紧,血液都好似要凝结一般,紧张地挺直脊背:“是我。”
“哦,我们是来通知你,孟大人亲自给你做保,掌学看在孟大人作保的面子上,暂且相信你的人品,学里已经恢复你入学的资格,从明日起你可以重回县学念书了。”
“什么!”方青不可置信地惊呼一声。
方书明赶忙掩住喜色,规规矩矩地应了是,客气地送两位学官离开。
他得意的转身走回:“爹,这下你相信了吧?”
事实胜于雄辩,方青还有什么好说的,只能把一切都归为陈大木会做人。
随即立刻叮咛他说:“书明,无论如何也不准和陈荷花和离,陈家既然有这样的关系,咱家可要紧紧抓住不放。”
“这还用爹说。”方书明一扫前几日的阴霾,神采飞扬道:“爹放心,我一定会用功苦读,今后考中功名替娘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