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书明能直接闯进来,那是气急之下什么也不管不顾了,都是凭着满腔熊熊的怒火。到此时,看到济老和苏仲都是一脸怒色,他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是中了白糖的激将之法。
眼下后悔也来不及。好在,他还有那么几分应变能力,立刻辩解道:“济老!学生遇到了不平之事,这才如此激动,事关重大,请济老宽容学生的唐突,您今日无论如何也要听学生的解释!”
济老皱起眉:“你有不平之事,去找你的爹娘也好,师长也好,族长也好,或是去报官也好,找我老头子有什么用,你几次三番的惊扰我吃饭,你到底想做什么!”
方书明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面含屈辱,委屈地说:“请济老宽恕,这件事就发生在您眼皮子之下,是以,我不得不站出来,身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我若是不站出来,那就是枉为人子,更是枉为一个读书人,白读了圣贤书!”
济老见他把话说的这样大,连枉为人子这样的话都说出了,一时间也被唬住,上上下下打量着他,沉着脸问:“到底什么事儿,你说。”
方书明深吸口气,愤恨地说道:“实不相瞒,我方家与白家历来都是结有仇怨,起先只是两家有些口角之争,我们家都没怎么在意,可谁知白糖就在心里怨恨我们家至今,
方才她进入包间里,在您耳边进谗言,完全是报复,想要拉低我在您心目中的形象。我方书明在此立誓,我是个正正经经的读书人,遵纪守法,从来没做过半件有辱斯文的事,若有一句假话,我宁愿遭受天打雷劈!”
济老越听眉头皱得越深,直接打断他:“你在胡言乱语什么!”白糖那丫头何时污蔑过他了?
“胡言乱语?”方书明见济老居然用了质疑和训斥的口吻,猛的从地上站起来,大声辩解道:“我说的句句属实!白糖的话您一句都不能相信,我若是她口中无恶不作的人,县学怎么可能还会容留我?济老您是个明察秋毫的人,还请您莫要信了她的谗言!钻进了她的圈套中!”
话语间激昂的气势,都显露出他的理直气壮和义愤填膺。
这下子,济老算是明白了。
济老的脸上,既没有流露出气愤,也没有流露出同情,总之神情很复杂,微微掀起的嘴角,好像透露出一丝淡淡的嘲讽:“你是说,白糖那小丫头在我面前进你的谗言?”
“这是毋庸置疑的。”方书明肯定地说:“您大可不用帮她遮掩,我即使不在场也猜得出来,她这个女人,只要有机会就会在外诋毁我的名声,她做这种事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今日我实在是忍不住,才会冲进来,唐突了您用饭,就是恳请您能明察秋毫,不要相信她的那些栽赃陷害。”
济老微晒:“假使她真的在我这里栽赃你,你又有什么证据能证明她说的都是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