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嫔笑着说了句:“娘娘说是的,确实好久不曾见过诸位姐妹了,如今一瞧,臣妾都有几分眼生了。”
宜嫔闻言爽朗一笑:“惠姐姐可真会说话,姐姐快瞧瞧可还能认出我来。”
眼生?
哪有那么多脸盲。
惠嫔接道:“这么一瞧宜妹妹确实有几分不同,脸上怎地平白多了两个红沙豆,怪别致的。”
宜嫔眼中笑意冷了几分,什么红沙豆,夏日炎热,她脸上出油,康熙已经很久没去她那里,着急内火不断,饮食上一不留神,脸上就冒了两颗红痘。
太医来瞧,说是不能碰脂粉,所以今日脸上并未涂抹脂粉。
宜嫔虽美艳,但是到底生活孩子了,自然比不得幼清十七岁的年纪,不在脸上涂抹脂粉仍有天然雕饰之美。
惠嫔这话说可不就让宜嫔憋屈。
两人你来我往,幼清在一旁只觉得怪热闹的。
这个时候德嫔突然笑着来了一句:“听闻皇贵妃姐姐特意派了人抬了步撵去绛雪轩接舒贵人过来,姐姐好生偏心,心里竟只有舒贵人一人。”
战火猛然烧到自己身上,幼清不怎么开心了。
不过这话问的不是她,她也就没开口。
佟皇贵妃听了这话,虽然满意她把火引到舒贵人身上,但是听到她口中“姐姐”二字仍觉得恶心。
不过是曾经伺候她的婢女,如今竟也敢称呼她为姐姐。
心下虽不愉,但今日主要对付的不是德嫔,佟皇贵妃道:“听太医院的太医说舒贵人身子总是不爽利,所以平日里出来都少,本宫也怕累着舒贵人,毕竟舒贵人如今正得万岁爷欢心,累着舒贵人,万岁爷还不得怪罪于本宫不是。”
她笑着说,看似是玩笑话,众人看向幼清的眼神多了几分嫉火。
后宫女子多,却只有一个皇帝,有人受宠那就有人受冷落,以前还好,现在万岁爷宠起人来一阵一阵的。
逮着一个人,可劲宠一段时间。
幼清这段时间正受宠,可不就撞上了。
荣嫔开口了:“皇贵妃姐姐说的哪里话,您是万岁爷亲封的皇贵妃,万岁爷哪里会为了这等小事怪罪于您,再说了,万岁爷夜夜留宿绛雪轩,这样的恩宠舒贵人都受得住,想来身子骨应该没那么弱才是,舒贵人说呢?”
瞧这话说的,身子骨没那么弱,偏偏太医传出来的话说她身子弱,岂不是说她撒谎。
点明万岁爷夜夜留宿绛雪轩,又拉了一波仇恨值。
都说这后宫女人说话跟刀子一样,真是不假。
幼清身处其中,感受最深。
“嫔妾惶恐,能得万岁爷恩宠,乃嫔妾之幸,皇贵妃娘娘步撵之恩,嫔妾不胜感激。”
至于弱不弱,她自己清楚便好,有太医背书,谁也挑不出错来,毕竟那太医是康熙给叫过来的。
佟皇贵妃看了她一眼,道了句:“几句玩笑话,舒贵人不必当真。”
幼清笑笑不说话。
宜嫔道:“舒贵人估计也是头回参加这样的聚会,想来有些放不开,定贵人在舒贵人之前甚是得万岁爷宠爱,想来跟舒贵人有话说,定贵人说是不是这个理?”
幼清看了一眼定贵人,只见她脸色微微一白:“宜嫔娘娘说的哪里话,妾身蒲柳之姿,哪里能跟舒妹妹相提并论。”
显然定贵人也不想跟幼清扯上关系。
前后两人,时间上一前一后都是“宠妃”,只要舒贵人不傻,都不会跟定贵人玩一块去。
定贵人自然不想把自己扯进这个漩涡当中。
幼清说了句:“定贵人说的哪里话,是妹妹比不上姐姐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