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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甩了甩头,将不好的念头全赶了出去。艾心把藏着的吉普开回来,给另外两辆加好油。陈雪峰突然喊:飞机,过来一下。
邵飞闻声赶去:怎么?
你看这个人。陈雪峰蹲在地上,身边是一个年轻男人的尸体。他从男人脖子上取下一根能够放相片的项链,叹气道:人心难测啊。
邵飞接过,眉头一蹙。照片里的黑人姑娘他再熟悉不过,拍照的时间应该在几年前,那姑娘比第一次在医疗分队里见面时年轻许多,穿着分裂武装的衣服,笑得十分开怀。
上次出事之后,他还乐观地劝说自己——她只是离开医疗分队后被分裂武装利用了而已。然而事实却是,她很早以前就是分裂武装的一员,来医疗分队接受治疗是jīng心准备的骗局,她用开朗与乐观骗了所有人,甚至差一点就用她装出来的善良杀了那些救她的人。
邵飞将项链扔在地上,一脚踩碎。
车队再次出发。时值下半夜,路上鬼影幢幢,不停歇的爆炸声与突然降临的安静不知道哪个更让人不安。很多路都走不通了,邵飞不得不反复探路。
他以前没多少耐心,像这样折腾一晚上早就受不了了。现在却冷静得出奇,一条路走不通,就再找下一条,除了眉间越皱越紧,表情几乎看不出变化。
中途艾心与他换了座位,他已经很累了,这些日子没有睡过一个好觉,眼里的红血丝就没消退过。艾心让他睡一会儿,他抱着步枪靠在副驾的椅背上,绷紧的神经却怎么也放松不下来。
如果是队长,现在会怎么做?
突然想起萧牧庭,本来只是想站在萧牧庭的角度思考问题。但触及这个名字的一刻,心脏就传来异样。
不知不觉间,鼻腔酸得难忍。
是想要哭泣的感觉。
出息!他掐了自己一把,睁大发胀的眼眶,将泪意憋了回去,暗骂道:你他妈哭什么?没死没伤,只是累了几天,暂时找不到回营的路而已,这有什么好哭?
瞳孔在黑暗中收紧,他垂下眼睫,听到了心头的声音——
我就是,就是想队长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