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优美薄唇轻启，沉声道：
“你错了，我只是普通人鱼，心脏也没什么用。”
对上迪伦震惊和不敢置信的目光，梵行声音渐轻，“而且，就算我是塞壬，我也从未想过要害你。”
他的话迪伦已经听不清了，失血过多令他神志模糊，伟岸身躯脱力砸在了地上。
“警告，警告，目标人物死亡，警告……”
刺耳的警告声在脑海中不断嗡鸣，梵行摇晃着站起身，剧烈的眩晕感令他踉跄了一下，重重地跌倒在泥泞里。
“梵行！！！”撕心裂肺的吼声传入耳朵里。
巫师跑到梵行身边，颤抖着轻轻抱起梵行的身体，心脏仿佛有一把钝刀在一刀刀割着他的肉。
“梵行，梵行你不能死，我还没有向你求婚，你不能死……”透明的珍珠一滴滴打在梵行脸颊上。
梵行眨了眨沉重的眼皮，恍惚间看到了巫师的真容。
苍白而妖异的五官俊美非凡，暗金色瞳仁里是濒临崩溃的破碎，他深陷的眼窝里出现了一滴亮晶晶的东西，落下的那一刻化作成一颗染血的珍珠。
梵行突然间明白了什么。
原来，人鱼动情落泪时真的会化成珍珠。
他伸出手轻轻拂过男人眼角，勉强笑道：“别哭呀，伟大的巫师怎么能哭呢。”
巫师没有回答，苍白的嘴唇不断颤抖着，用想将他融入骨血的力度紧紧将他搂进怀里。
梵行还想说什么，可他实在是太累了，他沉重的眼皮垂死挣扎了几下，最终缓缓闭合。
白皙的手臂从巫师脸上滑落，毫无生气的垂落到泥泞里。
混乱的战场上传出男人愤怒绝望的悲吼声。
像一只野兽失去了自己的配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