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以往,祁越听到这话许是会对陈栖桐有所愧疚,可是刚才听宇文舟这么一说,祁越不禁在想陈栖桐这话中有几分真心了。
陈栖桐越是这么做,倒显得自己越对不起她。
祁越望向庄子里,他想要见立夏也不急在这一时半会儿,正如方才宇文舟所说,当务之急是助陛下对付苏家要紧。
等苏家大势已去,他的立夏就不必守这般委屈了。
祁越冷声对着陈栖桐道:“不必了。”
陈栖桐入了立夏的房中,见立夏气色不错道:“丹朱有消息了,她被留在苏家之中给三表叔医治眼疾,等她医治好三表叔之后自会平安回来的。”
立夏道:“她平安就好了。”
陈栖桐见着立夏愁眉苦脸的容颜道:“方才郡王爷来过庄子门口了,其实这几月以来他一直没有忘了你,等过几日我在公主跟前为你求求情,你或许还是能回公主府的。”
立夏道:“郡王妃,我本就对不住您给您下药,您为何还要对我这么好呢?”
陈栖桐道:“我虽然不聪明,但也不笨,我知晓你给我下药是有苦衷的,是为了不想郡王爷与公主两人吵闹。
我与你的想法是一样的,只想家和万事兴,我自幼就父母双亡,比谁都想有一个和睦的家。
郡王爷一直没能忘记你,等我有了身孕之后,我就去求公主让你回公主府,公主看在我的颜面上定会答应的。”
立夏心中满是感激地看着陈栖桐道:“郡王妃,我真不值得您对我这么好,若不是我,你与郡王爷会夫妻恩爱……”
陈栖桐笑笑,“我嫁给祁越之前就没想过什么情爱,我嫁给他之前就知晓你的存在了,也远远地见过你。
我只求能有一个孩子,让我在祁家站稳脚跟。
说句难听的话你也不要生气,你是贱籍奴籍,为侧妃已是破天荒得毁了规矩了,就算郡王妃不是我,也不会是你的。
所以我就想着嫁给祁越倒也不错,我能容下你,大家能一起和乐过日子也好,我想的是郡王妃这个位置,至于我的夫君是不是祁越都一样,我从未奢求过什么夫妻恩爱。
我没有想到你会流产,更没有想到你会为了祁越不与公主母子相吵,宁愿毁了你自己,如今我更是佩服你了,若我是你,怕是我不会做出如此牺牲。”
立夏道:“郡王妃,你还年幼,不懂动心是何意,当一个人动了心,连为他去死都是心甘情愿的。”
陈栖桐道:“那我宁可不动心的,我怕死。”
立夏只是一笑。
……
出了正月就是萧翊亲政以来的科考,事关重大,最近朝堂之上都在为此事而忙碌。
以至于萧翊只有夜里才能来苏家给年年参加满月礼。
洛阳城之中的夫人们一般都是坐四十二日的大月子的,苏静言着实是忍耐不了了,加之御医诊断她身子恢复得极好,是以苏静言也就出了房门。
只是一个月不洗澡,苏静言觉得难受至极,她想要沐浴一番可被苏夫人好生斥责了一番。
“阿言,这可不是玩笑的事情,你三十日就出门也就罢了,这沐浴洗头万万不可,平日里不是有宫女给你擦身擦发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