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削的男子径直走到了帐台前,推开在帐台上算账的先生,从赚钱的匣子里拿了一锭银元宝就跑走了。
气得小酒馆掌柜的直大口呼吸,捂着胸口叹气道:“孽障,孽障!”
年年见到这一变故,躲进了苏静言的怀中,苏静言拍了拍年年的后背以示安慰。
萧翊前去扶着小酒馆掌柜的,问道:“掌柜的,方才您说的五石散不是前朝禁药吗?”
掌柜的叹气道:“这五石散十六年就兴起过一阵,陈大公子当时就将五石散都给毁了。
没想到从前年开始钱塘一带又开始流行五石散了。
我儿本来也是老实之人,可吃了五石散之后,整个人就变了一个模样。”
掌柜的手抖着痛哭道:“我这小本生意,十两银子一包的五石散,我得辛辛苦苦得打一个月的酒呐。”
萧翊问道:“老伯,这五石散是何处贩卖?官府不管吗?”
掌柜的用着蹩脚的官话回道:“官府?官府在陈家跟前有什么用?
这江南上下就是苏陈两家的,陈家卖五石散,谁敢去告官?”
苏静言握紧着手,她看过史书知晓五石散的危害,洛阳王孙贵族间纨绔子弟如何败家都行,但若有敢碰此物的,也会被家中打到半死。
没想到陈家竟然敢卖此玩意!
苏静言连用午膳的心情都无了,萧翊见苏静言一脸愠色过去安慰道:“莫要太过于生气了。”
苏静言愧疚地看向萧翊道:“对不住,我不知陈家竟然在江南犯下此错。”
萧翊与苏静言十指紧扣道:“此事与你无干,也好在我们这会儿就发现陈家的大错,否则咱们苏家少不得要受牵连。”
苏静言看着萧翊,他可是真把自己当做苏家人了。
用过膳后的年年就抵挡不住睡意,睡了过去。
苏静言与萧翊抱着年年回了陈家之后,也随着年年一道午睡。
午歇前还不忘吩咐下属,去查查黑市上的五石散来历。
……
三房院内。
陈旦见着知府衙门之中的捕头进来,问道:“赵捕头怎得大中午过来了?”
赵捕头低声道:“三爷,您怕是有大麻烦了,今日一早娘娘与陛下就去了知府衙门。
那姓方的带着芳儿姑娘见了陛下与娘娘,状告三爷您强占桃花村田地杀了芳儿父亲!”
陈旦闻言手中的毛笔受了惊吓掉在了地上。
赵捕头弯腰替陈旦将毛笔给捡起来双手恭敬地将毛笔递给了陈旦:
“不过三爷不用担忧,娘娘说了姓方的给的证据不足,未曾给您定罪,可见娘娘还是念着亲戚之情的。”
陈旦心慌道:“难怪娘娘怎得找到了陛下不急着回洛阳,还特意来一趟钱塘……姓方的和芳儿那小贱人的性命留不得了!”
赵捕头道:“三爷,陛下与娘娘刚见过芳儿与姓方的,我们就动手杀人灭口,这不妥当吧?”
陈旦说着:“一不做二不休,若是将桃花村的事给查出来,我们必死无疑,倒不如先下手为强!”
赵捕头道:“三爷,这姓方的到底是知府大人,杀芳儿还好说,杀知府大人可是要灭九族的重罪。”
陈旦咬牙道:“不杀姓方的,桃花村的事情败露,可就是我们要诛九族了。”
赵捕头听到陈旦此语,也露出了阴狠的神色。
外边响起一阵踩树枝的声音,陈旦连忙将窗户给打开来四处张望,却不见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