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敢策划一箭九雕这种毒计,那就要承担应有的代价。
到了这一步,当然就是不死不休。
李锦书道:“俺今晚听说,李桓又做了好大事,斩杀了作恶多年黑枭贼。可惜他不在长安,俺不能见他。”
“等他回到长安,你们可以代俺见见,能笼络就笼络,毕竟他也是陇西李氏…… ”
李桓道:“李桓乃少年英雄,不愧是陇西李氏子弟。只要见到他,卑职一定转达娘子的话。”
李锦书又叮嘱了几句,表示大后天就离开长安,不想再待了。
云裳说,大后天来送她。
……
众人回到青柳别墅,看见云禟正在点验金银。
老小子红光满脸,却又叹息连连。
明天就要赎回小姨子兼小婆姨的罗青蘅了,他当然很是高兴。
可数额巨大的赎身钱,也让他心疼不已。
唉,这么多钱,虽然是四郎和小棉袄用脑子骗回来的,可也是真金白银啊。
怎么能不心疼?
春意楼太黑了,日你先人!
“刚好白银两千两。”云禟说道,“明天谁随额去?”
“额去……”李孝真和李孝先一脸认真的回答,几乎不约而同。
“额…”李孝成说了一个‘额’字,随即看到一边的朱梅,一个去字就换成了两个字,“…不去。”
李孝真和李孝先,顿时用看白痴的眼神,看了李孝成一眼。
李桓很是无语。
你们那是帮忙送银子?你们不是趁机去嫖么?
真会假公济私啊。
云禟老小子十分会做人,他忽然沉吟着说道:
“说是两千两白银,可是谁知道,那些瓜怂不会涨价?说不准!”
“额信不过他们!”
“要是涨价,赎身钱不就不够了?”
说完又从箱子里拿出好几个大银锭,“多带二百两吧,稳妥。”
李孝真和李孝先相视一笑,尽在不言中。
云家叔父,会做人啊。明日到了春意楼,能好好喝喝花酒了。
李孝成咽了一口唾沫,看了一眼朱梅,只能不做声。
云裳却是垮了小脸,“爹,春意楼可是关中第一勾栏,说好的赎身价钱,怎会一夜涨价?那不是砸自己招牌?”
“你多拿二百两银子,不就是去花天酒地么?”
“我们的银钱的确来的容易,可也不能这么糟践啊。”
云禟被小棉袄勘破心思,顿时涨红了老脸,跺脚道:“你个小丫头,懂个甚么!”
李孝真和李孝先也有点尴尬。
李桓却是知道,云裳不是心疼钱,她是讨厌去妓院花钱。
他咳嗽一声,转圜道:“大人说的对,不排除还有其他费用。要是真有,难道还回来取么?多带点更妥当。”
云禟等三人一起点头,“四郎说的对。”
老小子甚至以为,女婿比女儿更孝顺了。
李桓说道:“眼下刚到戍时,我们先去终南山,找到黑枭贼的藏宝转移,还要找到仆散六斤的那封信。”
那封信是关中大佬仆散六斤的把柄,黑枭贼的护身符。
找到了那封信,就能利用仆散六斤,当然很重要。
云裳道:“我没有什么力气,搬不动东西。你们去吧,我在家看着钱。”
“朱梅,你陪着我就行。”
李桓对李孝成道:“三兄也留下吧,护着她们。”
“好。”李孝成点头,“天黑了,这里没有一个武人守护可不行。”
分工之后,李桓等四人就冒着夜色,牵马悄悄出了青柳别院,往终南山的方向而去。
兄弟三人都带着刀和弓箭,不会武艺的云禟也拿了一根木棒。
终南山就在长安城南三十里,距离并不远。可因为是夜里,路也不好走,足足花了一个时辰,才找到黑枭贼口供中的山口。
此时已经快到亥时了。
但见暗夜沉沉,山色如墨,周围杳无人烟,一点灯火也无。
忽然,一只夜枭扑棱着飞起,鬼影一般没入山林。
一声鸟鸣,令人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