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恩又犹豫着道:“那……臣弟是否能去看看他,暂时得不到,瞧着解解馋也是好的,臣弟就没见过比他更好的!”
司马忱摆了摆手:“去去去!正好告诉他一声,就说他母亲的骸骨时隔多年,孤已经想不起来埋在哪了,需要些日子找找,旁的莫要多言,免得惹他起疑。”
司马恩应了一声,又道了谢,这才一副急不可耐的模样走了。
司马忱看着他的背影嗤笑了一声,正要说话,忽然挥了挥手:“你们也都下去吧。”
宫女和内侍们应了一声,齐齐退了下去,关上了门。
他们一来开,屋内突然升起了一团黑雾,那黑雾眨眼之间又幻化成一个人形,正是那戴着斗篷的男子。
司马忱瞧见男子,一改之前的张狂模样,抱了抱拳,唤了一声:“尊者。”
然后他又问道:“尊者怎的现在来了?”
斗篷男子闻言并未回答,而是淡淡道:“事情如何了?”
司马忱连忙回道:“计划一切顺利,萧寂寒已经服下了药膳也点了香,而且并无所觉,相信用不了多久,气海就会溃散了。”
斗篷男子点了点头:“魔尊即将降世,这是我们魔修一族重返修真界的大好时机,为此我们已经等待了千年,在这个节骨眼上,万不可出任何纰漏。”
“三日之后,你将萧寂寒母亲的尸骨归还给他,让他早早离去。”
司马忱闻言顿时迟疑起来:“可……就这么放他走了,孤总是有些不甘,再者,孤答应了五弟,要让他尝尝萧寂寒的滋味。”
听得这话,斗篷男子冷哼了一声:“是你自己想要尝尝他的滋味吧?”
司马忱闻言嘿嘿一笑,算是默认,转而问道:“当真不成么?就算孤将他办了,玄天宗难道还会为了他来同孤作对拼命不成?!那个颜峰主估计也只是看上了他的皮相。”
“毕竟她有了宇文澈还有了妖王,哪个不比那萧寂寒强?!”
斗篷男子冷哼一声:“若是平日,你有这个要求本尊答应你也无妨,但今时不同往日,魔尊降世之前,不容出任何纰漏!”
司马忱却依旧不死心:“不若一不做二不休,将那颜峰主也给拿下,她的灵根可变异单灵根,她还有凤凰!”
“呵!”斗篷男子当即冷笑一声:“本尊看你还真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了!此事容不得商量!本尊警告你最后一次,不要动萧寂寒,至于颜姝,你更是想都别想!”
这般不客气的话,让司马忱的脸色顿时有些难看起来,但他什么话也没说,只陪了个笑脸道:“一切都听尊者的。”
斗篷男子这才收了冷笑,转而道:“你去寻八个童男童女的,本尊有用。”
司马忱闻言当即点头应下,斗篷男子顿时又化成一团黑雾,眨眼消失在了大殿之中。
他一走,司马忱面上的冷色和戾气就藏不住了,他怒喝一声道:“来人!”
一个内侍匆匆进了大殿,司马忱看着他道:“随意寻个名目,找八个童男童女入宫。”
内侍应了一声又匆匆离去,司马忱心中郁气无处宣泄,一把扯下床上的红色纱幔,愤恨的踩了几脚:“孤还就要了,难道你还能杀了孤不成!不过是一帮只能藏在暗处的鼠辈罢了,没了孤,你们什么都不是!”
司马恩七拐八拐,来到萧寂寒的住处,他看了看紧闭的房门,犹豫了一会儿,还是上前敲了门。
萧寂寒睁开眼,从榻上起了身,坐直了身子,道了一声:“进。”
司马恩伸手推开房门,看了萧寂寒一眼,而后又关上了。
萧寂寒对他的到来,一点也不意外,只淡淡道:“想好了?”
“是。”司马恩犹豫着道:“此处说话……”
萧寂寒伸手布下结界:“好了,你说吧。”
司马恩扑通一下跪了下来,恭恭敬敬的朝他磕了一个响头,而后低声道:“我知道先前是我魔障了,你之前问我的,是能否还汉州百姓一个太平。可我却只狭隘的理解成了报仇。”
“我只记得自己的仇恨,却忘了家国天下百姓,甚至忘了那些将士追随我的初衷。在你之后我想了许久,这才恍然明白,你对我的期望是什么。”
听得这话,萧寂寒沉默了一会儿道:“起来吧,十日之后,我给你两个时辰,亥时到子时,魔修我会解决,剩下的就看你了。”
司马恩起了身,当即点头郑重道:“好!只是……即便事成,可事成之后,那些魔修……”
“不必担忧。”萧寂寒淡淡道:“那时候,他们自己已是自身难保,我会派人护你一段时日,知道你选好宗门成为守护者。”
听得这话,司马恩这才真正放下心来,再次郑重的朝萧寂寒抱拳道:“若是能成,我代表这汉州百姓,谢你。”
“不必。”萧寂寒抬眸看着他:“你只要善待汉州百姓即可。”
说完这话,他撤去了禁制,而后猛地一掌将司马恩拍了出去。
突如其来的一掌打的司马恩有些懵,撞在门板上,那门板竟然直接就倒下来。
他的唇角露出一丝鲜血来,可胸口却并不疼。
司马恩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一把捂住胸口,朝屋内的萧寂寒道:“你母亲不过一个贱婢罢了!尸骨寻不着也是应当,太子殿下答应帮你寻找已经看在你如今是修仙者的份上,别不识好歹!”
说完这话,他捂着胸口咳嗽了几声,这才缓缓起身,抬脚离去。
他一离开院子,立刻就有内侍迎了上来,司马恩装作受伤模样,对那内侍道:“告知太子殿下一声,就说那萧寂寒不识好歹,还将我打伤,我就不回去复命,先行回去了。”
内侍闻言连忙道:“是,您慢走。”
内侍将司马恩的话,带给了司马忱,司马忱又问了问那内侍的所见所闻,沉默了一会儿,轻笑了一声道:“还真是一匹烈马,不过越是这样,才越有意思!”
内侍听得这话,顿时将头低的更低,只当自己未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