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舒梅吓了一跳,急忙把人拉起来。
“郭大哥,您进店说。”
郭德业也不知道等了多久,身上仿佛没有一丝热乎气。
姜舒梅拉他胳膊的时候,觉得自己在触碰一座冰雕。
店里,寒小枫还没到。
是张茗开的门。
她看着郭德业的目光很复杂,似是想上前关心,却又逼着自己不要去看。
姜舒梅这种时候也顾不得这两人之间的事情。
把郭德业拉到仓库,她想问问到底是什么情况。
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尤其是郭德业这一类的人。
能下跪,自然是发生了大事。
乍然进入有暖气的屋子,郭德业整个人仿佛渐渐融化了般,脸颊通红。
“是郭德权的是,他……他迷上了赌。”
这点姜舒梅当然已经知道了,但不能表现出来,只能再听郭德业说一遍。
郭德业所说的和姜舒梅知道的大同小异。
他弟弟不知道从哪里找了个赌钱的场所,一开始还小玩几把,很快整个人都被迷住了。
甚至瞒着家里把工作都辞了。
用各种借口问郭母要钱。
郭母对这个小儿子颇为信任,压根没怀疑。
还是郭父察觉到了不对,偷偷跟着儿子到了地方,这才知道了一切。
但等郭家父母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
郭德权不但将手里的所有钱都输出去了,还把郭母压箱底的物件都给当出去了,甚至连家里的房子都抵给别人了。
而且都是贱价。
低的不可思议,只有想翻盘的赌鬼才愿意签这种合同。
郭母哭天喊地也于事无补,小儿子心肠硬的很,怎么说也不愿意回头。
家里好不容易问邻居亲戚借了钱,想把房子赎回来。
转头钱就被郭德权偷走了,又花在赌桌上了。
郭母和郭父被逼得走投无路,这时候又想到家里的老黄牛了。
郭德业满眼通红,“他们来找我了几次,我不想搭理,他们就去闹牛治,牛治的妹妹腿脚不方便,上次为了把她们拦出去差点被推倒。”
想到这里郭德业恨不得狠狠给自己一巴掌。
他就是个灾星,走到哪里都被家里连累。
张茗是对的,嫁给他这种男人,以后的日子别想有安生的。
自己就应该打一辈子的光棍才是。
姜舒梅若有所思,“所以你来找我,是想让我帮你弟弟还钱吗?”
郭德业急忙道:“不,这个钱我是不会出的,也不可能问您要,郭德权这人没救了,是彻彻底底的无底洞,谁都填不满。”
姜舒梅挑眉,看来郭德业还不算完全昏了头。
经历了这么多事后,他总算清醒了。
虽然付出的代价并不小,赔了这么多年的时间和金钱进去。
但对人生来说也是好事吧。
“我没脸在牛治家待了,只能去另一个战友家住,可县城太小,他们甚至会去我战友家挨家挨户地问,现在我家里的情况所有人都知道了,我真的无处可去。”
郭德业苦笑着,他一个男人,也算是被家里扯下了最后的自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