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何砚讨了一句骂,脸上笑意不减:“真吃过了?”
“不饿。”魏妤说,“你去吃饭,不然他们又要上来找你。”
李何砚握住她的手,扬眉:“等会给你带点吃得上来?”
他指腹粗糙,揉捏着她的手腕,有些许瘙痒,魏妤抽回了手:“不用,我饿了,再自己下楼吃,你快去吧。”
李何砚低过身子,目光锁住她:“赶我呢?”
魏妤抬头看她:“不是,我还要看书。”
李何砚点点头,闲散道:“行,那你看吧。”
魏妤翻了他一眼。
李何砚开门出去,门又关上。
魏妤心跳如擂,伸手摸了摸唇角,原本想和他划清界限,又稀里糊涂的搅在一起。魏妤轻声叹气,重新在书桌前坐下。
汪洋正按着手机,打算给李何砚发条信息,问他人在哪,旁边落下一道身影,汪洋抬头,收了手机:“砚哥,你刚才不是说回去了,乌姐和京京去你屋里找你,你怎么不在屋里。”
李何砚轻描淡写:“有点事。”
李何砚忽然转过头,看向程小乌:“钥匙。”
程小乌脸色变了变。
汪洋一脸困惑地问:“什么钥匙,乌姐,你有砚哥屋里的钥匙?”
程小乌穿了件包臀牛仔裙,坐着不好拿钥匙,她站起身,掏出钥匙,扔给李何砚。
李何砚接过,随手揣到兜里。
黄子抽着烟,嬉笑:“奇了,砚哥,你怎么知道程小乌有你屋的钥匙。”
李何砚懒得解释。
黄子又不着边际开玩笑:“乌姐,你配砚哥屋里的钥匙嘛呢,是准备劫财还是劫色......”
京京推了黄子一把:“别说了。”
“乌姐,又不是开不起玩笑。”黄子神经粗,还在说笑。
程小乌面色变了几轮,想起刚才上楼,敲门他没应,给他打电话,他也没接。却知道自己偷偷配了把他房门的钥匙。脑子稍微一转,程小乌就猜到他刚才在魏妤的屋里。
他们两人发展这么快,都睡了吗?
这么一想,程小乌心里又不是太滋味。
桌球店里,球杆撞击桌球的声音此起彼伏。
京京和程小乌两人开了一桌,她们两技术不相上下,瞎打着玩,打了两局。两人就没了兴致,去买两杯柠檬茶,看着李何砚他们打。
二丁和一群人进来打球,看见了李何砚,神色有些许异样,还记着李何砚和那女的送他进警察局的事儿,多少有些杵李何砚。
那伙人里有个叫庞展鹏的认识李何砚,和他打了声招呼,有递烟给他,李何砚没抽,随手夹在耳朵边,那人说:“李何砚,这局打完,我们两玩一局?”
李何砚还没出声,就有男生嫌没劲:“干打也没意思啊,赌球呗,怎么样?”
赌球这事儿,在这家桌球店算是老黄历。一群没事做的街溜子,总需要在乏味的生活里找点乐子。
李何砚对这方面没什么太大的兴趣,但有时候也会赌上两局。他今天心情不错,也就答应了下来。
李何砚一杆清台。
黄子他们从球袋里捞出桌球,扔到桌面上,所有球都清理到桌上,拿着三角架码好球。
黄子踩在塑料凳上,嘴里咬着根笔,撕了张纸张记大伙压的钱。他那一□□爬字,也就他自己看看得清。
汪洋和程小乌京京他们自然是压李何砚这一边。
黄子记完,去看李何砚:“砚哥,你赌不赌啊?”
李何砚将球杆随意放到球桌上,拿过耳边的烟,低头点上,含糊说了句不赌。
其他几桌打球的人,也来凑热闹。
魏妤看了快一个小时的书,她拿过手机看了眼时间,想了想,还是给了李何砚发了条信息,问他在哪。
过了会儿,李何砚发来信息:在桌球店。
魏妤脱了睡衣,换了套衣服下楼。
刚走出巷子,就听到桌球店里人声嘈杂。
店门口的两张桌球没人玩,所有人都挤在店里的桌球旁,里头乌烟瘴气,男生或坐着,或站着,勾肩搭背,抽烟的,起哄的。
魏妤看着人群里的李何砚,手里拿着根球杆,靠在身后的一张球桌旁,叼着烟,黑色的T恤一边的袖子折到肩头,混在这些流里流气的男生中,竟也透着几分混不吝的气息。
他以前也是过着这样的生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