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平伯夫人方氏已经醒了,正带着捕头过来。
捕头兜头就给那不知死活的毛小子一个大耳刮子。
“你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什么地方你都敢进,你是有几条小命!”
小差役被打的委屈,他从小到大还没被打过,凭什么要被他打脸?
他表舅都跟他说了,等自己干几年有了资历,就叫自己的定了王三当捕头。到时候看他怎么收拾,王三这老货!
“属下是正经办差!既然查找偷盗的人,自然谁的房间都要看!”
小差役肚里把捕头祖上十八代都问候了个遍,嘴上却说得十分义正词严。
捕头实在不明白,自己怎么遇上了这样的蠢货下属,气得简直七窍生烟。
“你知道个屁,里头住的是勋贵娘子,哪里瞧得上那三千两千两银子!”
昌平伯夫人脸上满是不悦,是她邀承安王妃来此暂宿,只一夜的光景闹出这样的事,她老脸都丢尽了。
“行了!去别处找。你们几个男子,横冲直撞地要往独宿的小娘子屋里扎,像个什么样子,别平白带累了人家的名声!”
几个差役面面相觑,见这位夫人穿金戴银,便知很是不凡,不敢再放肆造次。
臊着脸就要往外退,忽地,正开着的那间屋子床榻之内,传来了一声男人的咳嗽声。
那声音不重,却清清楚楚地传进了每个人的耳朵眼里。
起先踹门的毛头小差役,心里本就觉得委屈,现下更是抓住了把柄。
“不是说,里头是谁家的勋贵娘子独宿吗?那怎么有男人的声音?”
众人脸色大变,那一声咳嗽,谁没听见,听见的时候已然头皮发麻,汗毛直立了。
可谁敢言语一声,心里各自都劝着自己当没听见,别惹事,省的白白送了自己的身家性命。
偏有那脑子不好的,非要戳破了,直截了当地说了出来,这事可就难办了。
“你听错了吧。”
“不会!怎么会错,就是男人的声音!”小差役洋洋得意地认死理。
边上瑞雪和薛婆子一众承安王府跟着的,险些站不住。
这里头是他们府上的王妃娘娘,是他们这些人跟着伺候,现在王妃娘娘的床帐子里头居然传出了男人的声音。
还是在这么多人围观的情况下!
真要从床榻里揪出来个男人,王妃娘娘如何暂且不必说,他们这群跟着的,没一个活的了!
“不会是什么名门贵妇,到这小客栈里偷汉子吧?”
愣头青又发出了一声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言论。
连昌平伯夫人的额上都见了汗了。
可事已至此,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呢,让大家都散了也不像话。
昌平伯夫人两股战战,心里直打鼓,颤着嗓子站在门口喊:“你醒了吗?我们要进去瞧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