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时挡在安德森面前,拦住大祭司,温声细语地说:“你别生气,我没事。”
大祭司气得脸色发青,下颌线紧绷着,“神谕大人,如果他敢欺负您,我会解决掉他。”
安德森淡金色的眼眸闪过一丝不屑,手心里浮现出淡金色的光流,斜斜地晲了一眼大祭司,他冷笑道:“呵,就你。”
看到安德森嘲讽的神色,大祭司扬起手中的长剑蓄势待发,就要将利剑狠狠地掷向安德森。
温时握住大祭司的手臂,接过冰蓝色长剑阻止了大祭司的攻击。长剑边缘自带的刚冷煞气遇到温时自动消散,化成春风细雨亲昵地缠绕上她的手腕。
剑是主人意志的体现。大祭司别过脸,秾丽的面孔泛起一抹微红,身上的戾气如冰雪般消融。
温时琥珀色的眼睛泛着笑意,轻声说:“大祭司,我没有生气。安德森只是在和我闹着玩。”
大祭司收回长剑,淡蓝色的眼眸微阖,清俊的脸庞上满是珍视和喜爱,“您没有生气就好。”
大祭司顿了顿,恭敬地说:“神谕大人,无论您做出什么决定,猫族永远站在您这一边。”
听到大祭司没头没尾的一句话,温时懵住了,“什么决定?”
大祭司反问道:“您喜欢安德森么?”
温时瞪大眼睛,震惊地说:“这怎么可能?!”
温时扭头往身后看了一眼,安德森已经走远了,应该没听到他们谈话。
温时松了口气,随即语无伦次地小声解释道:“我对安德森的感情,是那种把他当成自家崽崽的感情,不是男女之情。”
大祭司若有所思地沉吟了几秒,一本正经地问道:“您是想当安德森的爸爸吗?”
温时风中凌乱,匆忙反驳道:“不是!!!我为什么要当他爸爸?!”
温时的思路已经彻底被大祭司带偏了,“不对,我是女孩啊,为什么是爸爸,难道不是妈妈嘛。不不不,不是爸爸也不是妈妈,我和安德森没有血缘关系!”
大祭司淡蓝色的眼眸一片澄澈,犹豫地开口陈述事实,“您的脸非常红,据说只有……”
温时用手捂住脸颊,手心触摸到一片滚烫的温度,温时直接打断了大祭司的话,说道:“没有据说!什么都没有!我要去学习了,大祭司再见。”
温时脚步匆匆地逃到楼下,她现在脑子里一团乱麻。
刚才和大祭司说了那么多话,温时嗓子有点干,她拿起空水杯,准备给自己倒杯水喝。
安德森忽然伸手轻轻扛了一下温时的手臂。
温时的手臂猝不及防被推了一下,没有握紧的水杯从手心滑落,摔到地上。还好地上有一层毛毯,玻璃水杯没有摔碎。
温时扭头看到撞她的人是安德森,不由得有些心虚。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看到安德森的时候要感到心虚,可能是因为大祭司刚才说她想当安德森的爸爸。
安德森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淡金色的眼眸湿漉漉的,说:“……阿时,我不是故意的。”
看到那双湿漉漉的淡金色眼眸,温时立刻心软了,“没事,不就是一个普通的玻璃杯嘛,你不需要道歉。”温时弯下腰,蹲在地上想把水杯捡起来。
安德森抢先一步弓下腰,对玻璃水杯伸出手,说:“我来捡吧。”
温时蹲在地上,手指刚触碰到玻璃水杯,安德森的指尖覆上来。
两个人指尖相触,四目相对。
温时一脸懵逼。
安德森一脸欢喜。
浓郁的情愫在安德森淡金色的眼眸里翻涌。
安德森看过的恋爱法则说,两个人指尖相触,四目相对的那一瞬间,会产生爱情的火花。
恋爱白痴安德森心想,爱情的火花应该就是电流吧。
安德森能感觉到他和温时之间确实产生了电流。
对,是真正的电流。噼里啪啦火花带闪电的那种电流。
果然现实中两个人指尖相触不会产生爱情的火花,只会产生冬天的静电。
可即便是静电,安德森也感觉甜蜜。胸腔里似乎有甜甜的蜜糖融化开,浸润到四肢百骸。
温时收回手指,一屁股坐到地板毛毯上。她捂着被电到的指尖,泪眼汪汪地控诉道:“好痛啊。静电为什么这么强。”
安德森抱歉地说:“阿时,你没事吧,对不起。”安德森走过去,想把温时扶起来。
“停!”温时制止道,“你别过来,我自己能起来。保持距离,有益健康。”温时不想再被电一次了。实在是太疼了。
安德森委屈巴巴地说:“那你小心点。”
温时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她把掉到地板上的玻璃杯放到自动洗浴机里面,又重新从橱窗里取了一个新的玻璃杯。
她往杯子里倒上热水,拆开一盒药剂,喝了口热水,顺着热水把药剂咽下去。
喝完药,温时抱起沙发上的橘猫去书房学习,她要用学习麻痹自己,不让自己胡思乱想。
等温时走后,安德森拿起温时刚才吃过的药,他眉毛皱起,阿时吃的是治疗失眠的药。安德森眼帘微垂,沉思道:阿时是失眠了么,有什么治疗失眠的办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