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的男孩子怎么可能会不调皮,邢越也是经常会挂着一身伤回家。
和我认识的那帮公子哥都知道我的身份,明里暗里不少嘲讽他,甚至有人扒出来文女士当年做小三的事情。
我哪里懂得什么叫勾心斗角,看到谁不爽就直接给一拳就可以了,他们一群人也就开始打我一个人,嘴里骂着的话很不好听。
我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会被那些人排斥。
我没做错什么事情,他那时候也算彬彬有礼,知足上进,尽管脾气不好,也从未对别人发过,待人真诚。
只因为我无法决定的出身,所以他就没了和人交朋友的资格。
我常常带着一身伤就那样回去,虽然邢斓没正大光明地嘲讽他,但是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鄙夷。
他在说:活该,私生子。
我也跟父亲说,父亲只是责问我,为什么要出去打架。
也想解释,不想解释,只是觉得略微无力。
再大一些,我就学成了那副不成器的样子。
我总是微微觉得,我要是没那么出色,说不定哥哥和爸爸会对他态度好一些,我从未怪过那个哥哥,毕竟,我真得是个私生子,如果可以,邢家的一切他都可以不要。
我开始喝酒抽烟混夜店也换过不少女朋友。
我在十七八岁岁那年就已经看透了林季那个人。
那个人与我不一样,我好歹还有个老子,他什么都不是亲的,那家里人对他太过于苛刻。
若说不幸中的万幸,就是他还有一个对他不错的妹妹吧。
那时候小女孩么,难免穿着裙子被人欺负到哭,林冉又是一个娇气的姑娘,而那时候林季也只有我一个朋友,约着我帮她妹妹干架。
一来二去,我叼着烟问他:“你不会对你那个妹妹有什么别的心思吧?”
我看见,林季看向林冉的眼睛实在算不上清白。
林季没否认。
我跟他大吵了一架,不为别的,就是因为他是我兄弟,我不想他以后落一个不好的结局。
他若是执意喜欢林冉,结局会很难堪。
林季只是笑笑:“你不懂,情之所钟,就是那一个钟字最难得,我愿意把我一切都给她。”
我不屑,难道连命都愿意给她吗?什么傻子,我生得不容易,活得也不容易,所以我最明白我这条命有多珍贵。
直到后来,我亲眼见到林季是怎么样以一条性命还给他挚爱的人平静的生活的。
我亲眼见到林季死了,他对我说,不要救他,这是他欠林冉的,他不愿意再见到他痛苦。
那时候我已经有了我最爱的妻子,我逐渐明白他这样做的意义。
他很羡慕我,对我说:“你真幸运,你爱的人也爱你这样真好。”
在往后的几十年来,我不止一次想过,倘若我从一开始就能制止住他,不让他有什么爱林冉的冲动,说不定他的结局也会很好。
他也会在林氏里面找一个职位,凭借他的能力,他也会和和美美地找一个妻子过一辈子。
这或许是对于别人这条路最好的结局,但是林季的路上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林冉。
为她生,为她死,给她结婚的道路上铺满鲜花。
我妻子很开心,她庆幸林冉终于离开了林季。
我拥抱着她,她也紧紧拥抱着我。
我为她披荆斩棘,无所不能。
自以为什么都可以抵抗。
那一天,公司门前堵满了门,我那个姨妈,带着我外公的骨灰就在公司门口骂我是不孝子,我没有理她,她无非是想得到什么,但是如果她当初仁慈一些,说不定文女士可以不用当别人的小三,也就没有私生子的我。
外面的流言蜚语我不是没有听到,只是充耳不闻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