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用目光丈量了一下鞋印,记下尺寸和纹路。
转身准备走了两步,想了想,她又返回去,掏出手帕朝着那鬼祟之人扒墙手放的大概位置擦了擦,又把脚印的泥土包起些。
梨花准备带回去,不管有用没用,让毛球闻闻味道,反正它闲着也是闲着,把周扒皮本色进行到底。
梨花就是可惜,电视剧里做贼的人,总会在现场留下点什么,这样的事却没在此时发生,不然毛球有活儿干了。
做完这些事,她将手绢包好塞进袖袋,不由自主想起那讲究的妖孽,情不自禁笑了。
梨花心里腹诽要是妖孽看见她干这么脏的活,定然嫌弃不已,若她就这么亲他,不知会不会拒绝。
兴许会吧,梨花暗想,毕竟那么讲究的人,还记得她拿乌雪偷回的东珠那次,他都嫌脏不愿她拿,后头还掏出帕子给她细细擦手呢。
梨花暗想,等有机会就这么亲他试试,捉弄捉弄他,定然很好玩。
她感觉自己狗胆越来越肥,不过才亲一次,现下连胡思乱想都朝亲妖孽那方面想,尺度越来越大了。
梨花经过一座宫殿的外墙,留意到这堵外墙和别的不同,干干净净的。
她多看了两眼,一下子笑了。
嘿,这不华芳殿么,小苏的地盘呀!
那墙有新擦的痕迹,一看就是苏思茹的手笔。
于是梨花脚一拐,都经过了,必须得和小苏联络联络感情呀。
玉婕妤以为梨花知道玉粹轩是处心积虑要对付她,实际梨花早做过功课,整个后宫的地图几乎都在她脑中,包括谁在哪住。
她进宫又不是玩的,这么要命的事,当然得记啊。
故意对玉婕妤表现出一星半点,不过是吓唬人罢了。
华芳殿内,苏思茹嘴里叼着张牌,百无聊赖的和击掬马吊捶丸四人一桌打牌。
这些日子因着早练的事,她没出门,但在殿里做来做去都是那些事,都腻味了。
所以苏思茹的病,她准备明天痊愈了。
梨花听说太后不准备管宫妃早练的事了,苏思茹自然也听说了,不过痊愈前,她猴精地留了一天观望期,免得撞枪口。
苏思茹又赢了一把,却很不高兴,她都赢了一天了,赢麻了都。
她很嫌弃:“捶丸马吊,你俩玩得太烂了,白瞎了两个好名字。”
捶丸马吊对视一眼,擦着冷汗请罪,不是他们玩得差,而是修炼多年的主子玩得太厉害啊!
“不玩了不玩了。”苏思茹一推牌,无聊得发慌,打牌打得意兴阑珊。
她托着腮琢磨,该搞些什么消遣时,听到殿外传来动静,不由疑惑。
是谁来了?
梨花这边,她进了华芳殿,依着礼仪先去主殿拜过谢妃,不过没得召见。
芳姑姑有些歉意地解释了几句,谢妃有些头疼不便见客。
梨花很客气地表示自己没有提前通报,是自己的问题,她本就是来看苏思茹的,并不在意谢妃见不见。
当然能见见更好,毕竟这位谢妃太神秘了,神秘到让梨花好奇的地步。
梨花从主殿出来,和芳姑姑提出来想去看看苏思茹。
芳姑姑因着歉意便亲自给梨花带路,以表谢妃并非有意冷待。
两人从主殿走过来,一边走一边聊。
梨花见主殿挂了几幅字,夸赞那字写得很好,夸出一二三四点来。
芳姑姑顿时与有荣焉,谈兴大开地说那字是谢妃写的。
梨花深表敬佩,猜测谢妃娘娘师出名门,平日里下了不少苦功夫。
芳姑姑仿佛找到了知音一般,和梨花提谢妃每日都会练字,洗笔的墨连缸都染黑了。
梨花连声赞叹,谢妃有天赋又刻苦,难怪字写得那般好。
一番话让芳姑姑好感度直线上升。
途中梨花看芳姑姑脸色,出言关心:“瞧姑姑眼底青黑,夜里睡得似乎不大好,还请多保重身体。”
芳姑姑心里热乎,这位主子举止有度,礼数周全,才第一次见面的便能出言关心她,让她印象很好。
至于她睡不好这事,芳姑姑叹了口气,看了近在咫尺的偏殿一眼摇了摇头。Μ.
不是她不想睡好,而是那位闹腾的主子,动不动就三更半夜不睡觉,吵闹得很,太愁人了。
只要想到那位主子,她就愁得发慌,哪里睡得着。
梨花一看便明白过来,心想小苏威力无穷啊,到哪都是祸害。
她礼貌性地追问一嘴,芳姑姑却不肯多说,只隐晦地表达了一句:“那位主子夜里喜聚众打牌。”
梨花心里发乐,果然是苏思茹的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