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靖!快点!继续说。”孙承宗见郭小哥端着水杯不肯放下急忙催促。
“好好!小子继续说。大明国力每况愈下,钱粮无法正常支付,这使得边境守将不得不虚报士兵人数吃空饷来应对,还有什么战斗力可言。
越是战事临近,这帮赃官越兴奋,因为可动的手脚可谋取的利益越多,赃官更喜欢战事逼近国家不安宁,这样他们才能有机可乘。京城里有多少京官就是前方吃紧后方紧吃!吃着大明的饭砸着大明的锅!
大明朝就是这样慢慢陷入了泥潭,前朝暴元就是眼前活生生的例子,暴元末年也是流寇四起与当下是不是一模一样,只有消灭了贪得无厌的地主士绅才能改变目前的困境。
在流寇眼中现在的大明与暴元又有什么区别,再不做出改变,不是百姓被灭绝就是大明自我毁灭,更何况北方有强敌虎视眈眈,海上有西夷暗中窥视,就连一海之隔的倭国,此时已结束战国时代,倭寇的野心自不用说。现在的大明朝实则比前元末年更危险!只是一群书呆子不知外面世界,还自以天朝上国沾沾自喜,浑不知大祸即将临头!
当年张居正阁老的一条鞭摊丁入亩税法若是还在施行,如今怎会如此窘迫?靠着张阁老变法收上的一千多万银子,才有之后万历三大征。可惜万历帝昏庸,朝堂愚昧只顾着自己的利益,致使人死法消,这帮佞臣竟然还想对张阁老掘墓鞭尸。”
其中有些话郭少靖不说孙承宗也明白。
“这帮蠹虫!这句前方吃紧后方紧吃说得生动形象无比,这帮附在大明身上的吸血虫!”孙师傅狠狠地砸了一下桌子。
“嘿嘿!还有呢!阁老莫要动怒!就在这皇帝眼皮子底下,这些虫子照样吸得大大方方。京营号称十五万可实际上七万八万都难,能出战的恐怕三万都悬,只有在外剿匪由黄得功将军率领的数千勇卫营有点强军样子,留在京中那三万人大多数只是辅兵的战斗力。这其中能吃多少空饷,吃了一百多年啦!
如今,这些虫子的机会又来了,赈济难民又是一次吸血的机会。万岁爷披星戴月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劳神费力沤心沥血批阅奏章,为国事操心劳力。这帮虫子却是费尽心思吸食国家的血肉肥沃自己,大明朝如何不垮!这便是腐败,有腐才会败!”
“老夫这就给陛下上书!真是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孙师傅气愤难膺。
见老孙气成那样,小郭同学暗中一笑。
金鸾殿,崇祯高坐龙椅,王承恩正在宣读圣旨,文武官员上千人,除了一些在独石口与清水明月关办事的官员,在京七品以上的官员几乎全来了。
圣旨写得长篇大论引经据典,恰似懒婆娘的裹脚布又长又臭。
关键主题便是:山陕大旱蝗灾肆虐,淮河以北夏粮收成减了大半,湖广又有流寇作乱,当下有难民数百万,其中将近两百万人已陆续向京城蜂拥而来。而国库已空空如也,希望各位大人看在老百姓供养汝等多年的份上,积极捐银捐粮渡过这次国难。
圣旨读完,下面群臣乱哄哄的议论纷纷,好一会,一个官员出来:“陛下!据臣所知,清水明月关外截获粮食几十万石,用来赈济难民最好不过了!”
崇祯见众官推出个御史出来反责自己,心中有火:“张御史!几十万石很多吗?清水明月关此时汇集军民十五万人,马匹牛羊二十多万,每天消耗的粮食要多少?你仔细算算。”
张御史怏怏退下。
又一个御史出列,“启禀圣上!当务之急,是派人堵住流民,不让他们进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