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手全都躲在壕沟之内,壕沟上盖着厚厚的树干树枝土豆蔓红薯藤蔓玉米秸秆,不怕清军抛射。
蹬掉那两段圆木后就成了一个尺余见方的射击孔,弩手以坐姿划船姿势上弦,弩弓架在射击孔上以步枪射姿击发,精准度极高。
只是那些步弓骑弓射速虽快但精度太低,误射中了不少马匹,毕竟下方马多人少。
郭少靖急忙打出绿蓝旗帜横平的旗号,让步弓骑弓停止射击。民团需要大量马匹,箭头上也都是干干净净。不像鞑子与明军,箭头都用粪水浸泡,中箭后大多会发炎病死。
为了避免受伤,郭少靖前段时间命令民团在此段十多里长山谷两侧山坡上挖了不少壕沟,上下层叠五到八层,务必使第一波攻击便杀死鞑子大量有生力量。并砍了无数树木盖在壕沟上,尽量做到不让一个人受伤。
现在看起来这些布置有些过分注重防护,下面蒙清联军突遭打击自顾不暇,完全顾不上反击。
连绵不绝凌厉凶悍的弩箭呼啸飞来,精准地射中蒙古人海西女真人索伦人的躯体。即使有牛皮藤牌遮挡也轻而易举被击穿,连盾带手臂钉在一块。
“不!”
眼见自己族人大片大片死伤,科尔沁族长、黄台吉的大舅哥乌克善心如刀割悲愤欲绝。
原本想来报仇雪恨,却不料再次损兵折将,旧仇未报又添新恨!
一口咸痰涌上喉咙,乌克善拼命咽下!
“回兵!快回兵!”
大舅哥痛苦大吼!也不管后面的岳托同意不同意。
“呜!呜!………”
科尔沁部退兵号角声吹响,族中骑士心中一宽立即拨转马头向后退去,恨不得一步登天逃离这个鬼地方。
此时岳托的镶红旗与包衣奴才大队还堵在后方大路上,
乌克善立即驱马纵入路边小溪,沿着几乎无水的小溪狼奔豖突。科尔沁部一退,其余几路蒙古人紧跟其后。
啥!鞑子跑了!自己才射出几支箭,鞑子就跑了!不是听说鞑子很野蛮很凶残吗?少年们一时懵逼了。
山顶上的郭少靖将一面四色彩旗一扬,刚才那百十个彪形小汉忽然站起,往下投出震天雷。
“轰轰轰……………!”
“追!”
听到爆炸声又传来,民团少年从壕沟里跳出,按照之前演习先爬上山坡上预先开好的一条山路,离下面百米之遥,弩箭可以射中下面的人,而山下之人却没法用步弓仰射山路上的人,这是个不讲武德,单方面虐杀。
嗤嗤嗤嗤嗤……………!
凌厉凶狠的弩箭追着鞑子射下,奔逃中的鞑子人马不断倒下,又被踩成肉沫。
眼看敌人已越来越近,只余几百步就要追到自己镶红旗头顶上。副旗主杜度心急如焚,若是被那些强劲的弩箭从头顶上射下,镶红旗必遭灭顶之灾。
“岳托!赶紧撤军吧!敌军早有埋伏,我军净挨打!再不走,恐怕要全军覆没!”
杜度连叫两声,却无人回应。回头一看,啊呀!要命噢!只见岳托双眼无神呆呆发愣好似失魂。
“快拉着将军的马回去,撤军!”杜度对岳托的亲卫喊道。
“呜!…………”
镶红旗撤军号也吹响,数千精锐人马与前后两万包衣奴才一齐调头向来路夺命而逃。
镶红旗在大路上疯狂奔逃,将前面逃得慢挡路的包衣奴才一刀砍杀,
“下去!下小溪去!”
逼得这些奴才纷纷驱马跳入小溪让出大路,与其余辅兵在小溪中混成一块胡乱逃命。
民团少年在山路上纷纷发箭,不断有人马被射倒,又成了溃军的绊脚石,无数人马被绊倒,随即无数马蹄踩上。
山上不时有震天雷扔下在乱军之中爆炸,不为杀伤多少敌人,只为让敌人更加慌张混乱,不让鞑虏有回身倒卷的想法,尽快将鞑子驱赶出墙子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