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君弈送进去了,贺云深的表情已经不能用凶狠来形容了,贺轻舟挑了挑眉,笑嘻嘻的问道:“丞相大人,何事如此着急?”
“贺轻舟,你到底要干什么?”
“在救贺君弈的命啊。”
“赶紧把他交出来。”贺云深恶狠狠的瞪了眼贺轻舟,同时指着这些暗卫道:“让他们退下。”
“不要。”
“你……”
“我不是说了么,屋里正在救贺君弈的命,丞相大人要是真的担忧他,最好安静一些,可以吗?”
贺云深被气的发抖,一旁的柳淼淼面色沉重,却没有在这个时候上前,只是紧紧的攥着手帕,额头上的汗水顺着脸颊滴到了下巴上。
宾客们面面相觑,没人开口,也没人想站在烈日下等待结果,无论如何,最后贺轻舟都会毫发无损,对于无悬念的事情他们已经没什么兴趣了。
阿厢回来了,她绕过一群人走到了贺轻舟面前,担忧的问道:“小姐,发生了什么?”
贺轻舟抬头看了她一眼,沉默了一瞬,摇了摇头。
“小姐……”
突然发现她手上正滴着血,阿厢赶紧放下药箱,拿出一些包扎用的东西,一边包扎一边问道:“小姐,你的手指怎么了?”伤口明显是被利器划伤的,竟然每个手指都破了。
“没事儿。”
贺云深依旧站在那里,不过他刚刚已经命人将宾客领下去了。
“贺轻舟,今日的事情,你作何解释。”
“啊,丞相大人真的觉得是我吗?”
“不是你还能是谁?”
贺轻舟咧嘴一笑,继续问道:“你真的觉得是我吗?”
“贺轻舟!”
“丞相大人不要动怒,天气如此炙热,我就是想问丞相大人,你真的觉得这件事情是我做的吗?”
贺云深垂眸,刚才他怒火中烧,眼前只有贺轻舟一个敌人,他自然觉得是她做的,可是现在仔细想想,贺轻舟不会做这种蠢事。
可是除了贺轻舟,还能有谁?
“或许丞相大人可以换一种思维,是谁要陷害我呢?”
“唉,丞相大人疏忽于对弟弟的保护,想靠近真的不难呢。”
“你说这些无非就是在为自己开脱。”
“不是我做的,我为什么要开脱,丞相大人要是还不相信,送我见官,我觉得官府会还我一个清白的。”
“你……”
“丞相大人不要顾忌父女之情,原本那东西就不存在。”
“你什么意思?”贺云深的声音出奇的冷,并且还夹杂着一种别样的情绪,听起来十分压抑。
“意思就是……我六岁的时候就离开了楚京,六岁之前的记忆中便是无父无母,再回到楚京,丞相大人给我的感觉也并不像一个父亲,所以,何来的父女之情?”
阿厢给她包扎的手一顿,然后又继续包扎最后一个手指。
“若是你听话一些,或许现在是另一种场景。”
“是啊。”如果她听话,她会像前世一样,现在已经成为了楚北城的妾室,毁了容,被所有人蒙骗却不自知。
深深的看了贺云深一眼,她前世的时候为什么会期待得到这种人的父爱?
“你知错了?”
“确实知错了,很久以前就知道了。”
贺云深顿了顿,又道:“既然你知错了,今日的事情本相便权当没有发生。”
“不,丞相大人应该查出凶手是谁,其实我有一个怀疑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