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中。
两人站在焦急等待的男人面前。
朱医生幸灾乐祸的看了眼萧齐，示意他来说明情况。
给了希望后又失望，家属会有什么反应还真不一定。
换作是他，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总之，不管怎么样，就让萧齐自己来承担这个误诊的后果。
萧齐无所谓。
既然让给他，他就说了。
“结果出来了。”
男人揉搓着双手，眼中充满希望的看着他。
“她的脊椎上有个副神经节瘤，所以......她之前的抽搐不是脑部活动增加的表现。”
男人眼中光芒渐渐暗淡下来。
其实看着两人沉重的的表情，他在他们过来的时候，就隐隐预料到了不好的情况。
现在更是坐实了他的猜测。
果然......
萧齐心下叹了口气，垂下眼眸接下去说道：
“那只是肿瘤刺激神经产生的反应而已。”
男人眼中的光芒彻底暗淡了下来。
宣布完了结果。
一时间，竟无人说话。
众人全都等待着男人的反应。
是生气发怒，还是悲伤的嚎啕大哭。
朱医生也警惕着蹦着身体。
悄悄伸手挡在萧齐面前。
萧齐自然注意到了这个情况，诧异的看了他一眼。
似乎没料到他的举动。
朱医生可不知道萧齐的想法，现在他全身心都在注意着前方男人的举动。
虽说他嘴上说着让萧齐独自面对，但是一旦病人真的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他也不可能放着不管。
否则，一不小心还容易伤及无辜。
这也是他从医多年防医闹的经验。
然而，男人只是晃了下身子，然后沉默着垂下肩膀，挺直的脊背又变得弯曲。
好似上面有着大山般的重担，一寸一寸压着他的身体。
就在即将压塌了脊背时，又有一股看不见的动力。
持续的支撑着他，让他不至于倒下。
佝偻着脊背的男人，沉重的吐出了一口气。
众人也好似感受到了这股气息中扑面而来的无奈，沉重与悲伤。
不少观众们此刻都能与男人共情了。
能够稍微感同身受的他的情感。
男人强打着精神，抬起头，艰难的询问道：
“这个癌症什么情况，能治好吗？”
这句话蕴含的意思，让众人有些惊讶。
萧齐凝视着他的眼睛，对他说道：“可以通过手术摘除，只是肿瘤的位置不太好，在脊椎上，一不小心就容易造成终身瘫痪或者死亡。”
说实话，这个担忧现在看来有些可笑。
植物人跟瘫痪好像也没什么两样。
现在除了呼吸也跟死亡也没什么差了。
男人思考了一会儿问道：“如果没有移出它，我的妻子会怎么样？”
朱医生此时开口了：
“这个肿瘤是恶性的，如果不移除它，那么她很快在几个月后就会真正的死去。”
“我的意思是，不如放弃治疗，这个手术没有做的必要，即使成功了她仍旧是植物人，不做她过了几个月也会自己死去，最好的方案就现在给她拔管。”
朱医生把手中的协议书递出去。
“还是那句话，十年已经够了，已经没有恢复的希望了，签字是最好的结果。”
男人沉默着，伸手拿走了协议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