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五十一年七月末,胤禛奉康熙口谕带着齐珞母子四人返回京城。齐珞坐在回京城的马车上,眼睛不时得望着窗外,有些留恋的看着逐渐远离的圆明园,在那得生活是自从同胤禛成亲以后最舒心愉快的日子了,只要一想到王府要面对的情形,齐珞觉得心中有些烦闷,看了一眼闭目沉思的胤禛,齐珞明白只有京城那个大舞台,才能施展胤禛的抱负,能同他过上这几个月平静悠闲的生活已经不错了。
暗自叹气,就是康熙不传口谕来,为了弘历的抓周也得王府,齐珞开始盘算着应该都准备些什么,而那个弘历又会抓到什么呢?回想起乾隆皇帝的风流史,齐珞觉得怎么都不能把钗环胭脂放上,虽然不是一抓定终生,但是也得讨个好兆头吧。
胤禛睁开眼睛,看到齐珞眼里的算计和难掩的惆怅,心中泛起一丝怜意,伸手抓住齐珞,用力将她带进怀里,轻声保证“等爷有空会再带你去园子上住上些日子,到时候再陪你去马场骑马可好?”
齐珞向胤禛的怀里靠了一下闭上眼睛轻轻的嗯了一声,她明白胤禛的这个许诺恐怕不会实现,二废太子之后,他会得到康熙的重视,会有处理不完的政事,还会同那些有心夺嫡的兄弟们较劲争斗,而登上帝位以后,还得给康熙收拾留下的乱摊子,历史上的雍正皇帝只有过生日的时候才会休息,他还哪有时间陪自己逛园子骑马呢?将手轻轻的盖在胤禛的手上,齐珞觉得他有这份心就很难得了,靠在胤禛的肩头,齐珞在马车轻微的晃动中迷糊的睡去,睡梦中浮现着当初胤禛逆光坐在马背上的情景,闪现着胤禛最后抱着她的策马狂奔,嘴角带出一丝甜美的笑意。
胤禛抱紧了这个甜美的人儿,倚着她的头,同样慢慢的闭上眼睛,将此刻的温馨触动深深的藏到心底,他知道只要回到京城,将会面对怎样的血雨腥风,你死我活。马车驶进了城门,到了雍亲王府门前,停了下来。
睁开眼睛,胤禛吻上了齐珞嘴角的那丝浅笑,有心抱着她进雍亲王府,但是这毕竟不是圆明园,轻轻动了一下身子,齐珞慢慢的睁开了眼睛,胤禛将她扶正“已经到雍亲王府了,要是累的话,就回屋子好生的歇着。”
说完后,转身下了马车,伸手将齐珞扶了下来。王府门前,一身新衣收拾整齐的高全带着众多的下人跪在那,齐声道“奴才给王爷请安。”“恭迎主子回府。”
胤禛脸色平静的迈步走进了王府,齐珞紧紧跟在他的身后,绕过影壁墙,齐珞觉得王府由于主人的回归很是装饰清扫一番。胤禛停下了脚步,没有转头低声道“你先回内宅,爷去书房处理公务,晚上再...”停顿一下“晚上兴许就不去你那了,你将养好身子,也该准备弘历抓周的事情,这事不能马虎。”
“是,请爷放心,我一定会安排妥当。”轻咬了一下嘴唇,齐珞低声劝道“还望爷多加注意身子,您的病才刚刚的好转,是废不得心力的。”语毕,向胤禛伏了伏身,回转内宅。
进了院落,秦嬷嬷已经带着丫鬟婆子迎了上来,恭敬的行礼“给福晋请安。”齐珞淡然的摆手让这些人起身,缓步走进了屋子,现打量了一下四周,同她离开时丝毫未变,只是桌子上的古董花瓶里插上了应季得盛开的鲜花。落座后,齐珞看着秦嬷嬷,带着丝感激的说道“你辛苦了,这王府中大小的事要是没有你打理,我也无法随侍在爷身边。”
“奴婢万当不得福晋如此,王府中事都是按福晋立下的规矩办,奴婢也只是略进绵力。”秦嬷嬷抬头看了看齐珞的神情,心里暗喜,这次养病,四阿哥同她的情意会更近一步,由于郭格格有身子引起的那丝波澜,应该已经消于无形了吧,秦嬷嬷虽然心里明白,雍亲王那些女人不会都只是摆设,但是服侍齐珞这么久,几乎等同于看着她长大,心中难免会偏些,又有主子的遗愿在,自然更希望看见四阿哥能同她琴瑟合鸣,能再次走进四阿哥心中的,也只有面前这个容貌娇俏的齐珞了。
齐珞将带回来的东西让丫头们安置好,手中拿着半透明玻璃杯盛着新压好的橘子汁,抿了一口“府里最近如何?”
秦嬷嬷心里知晓,齐珞恐怕不想听有关任何郭氏的消息,脸上带着笑意道“福晋,府里一切安好,富察侧福晋只是每日闭门抄写经卷,其她的格格也都和睦安宁,守着自己的院子很少外出,耿格格也很用心的照料弘时阿哥,据说,弘时阿哥很是争气,在上书房还得到了皇上的称赞,还赏了他几只湖笔,而且他也没有再提起李侧福晋之事。”
放下了玻璃杯,齐珞轻叹“但愿他能真的忘记了李侧福晋,那样他会幸福很多,可是...”隐下了那句,终是母子连心。眼里闪过亮光,他应该有人指点过,恐怕已经学会了伪装了吧,算算弘时的年龄,齐珞暗自摇头,皇家的孩子还真是早熟。
齐珞转动了手中的戒指,眯了眯眼睛,再如何不忍都不能让弘旻弘历他们两个受到伤害,将来也不能让胤禛背负杀子的罪名,想到胤禛抱着弘历时难掩的慈父之心,弘辉早逝时眼里的伤痛,齐珞觉得对这些儿子,胤禛应该都是有疼爱的,虽然对弘时有些疏忽,可是他保护弘时的心也不见得少,那个不懂得表达任人误解的胤禛,齐珞心底涌出一丝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