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元圆对馨瑜郡主这位不速之客说不上多讨厌,但绝对也没有多欢喜。
人和人之间,颇讲究眼缘。
这馨瑜郡主虽说温婉怡人,但那婉耳的一句句话里,却暗藏了许多耐人寻味的信息。
福元圆不傻,自然听得出来馨瑜郡主那份与生俱来般的优越感。
她的话语中无不在暗示她和秦泽有多熟,她和庞嬷嬷有多亲昵。
庞嬷嬷是秦泽的奶嬷嬷,打小就伺候秦泽长大,她亲厚的人地位自当不一样。
“娘娘,”珊瑚跟着庞嬷嬷出去了一趟,“庞嬷嬷带人将茗香院清扫出来给那什么郡主住下了。”
“茗香院可是咱后院最好的院子之一,”琉璃努嘴道,“离前院书房最近了。”
银宝一溜烟进了来:“娘娘,已经让人去查那馨瑜郡主是什么来历了。”
福元圆颔首,以沈氏消息渠道的效率,应该很快就能给那馨瑜郡主起个底。
她还真好奇这么个人物究竟是何来历。
“娘娘,”银宝以自认过人的敏锐点评道,“奴婢觉得这郡主不简单,怕是有备而来。咱们可得防着点。”
珊瑚忙应和:“奴婢觉得也是,大家想想,她可是六年没回过京,在那劳什子观里清修得好好的,怎的一听说殿下成亲了,就急巴巴地赶回来?”
“明显是为了殿下回来。”银宝煞有其事地下注解。
琉璃咬唇:“会不会是因为表弟成亲,身为表姐专程过来探望祝福?”
银宝坚定地摇头反对:“她那一副儿殿下她最熟的模样,哪是祝福的意思?奴婢倒觉得她压根没把自己当外人!开口就说先住下,待殿下夜里回来再见面也无妨。”
银宝学着馨瑜郡主的神情,嗤道:“娘娘还在这儿端坐着呢,她一个女子动不动就说夜里见面,羞不羞哪。”
素来不爱掺和的翡翠亦蹙起了眉:“奴婢觉得这馨瑜郡主确实有些不大对劲。”
福元圆揉了揉眉心,馨瑜郡主的话她又再回忆过一遍,确实是来者不善的语调。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自从怀孕后这不能去那不能去的她,也许馨瑜郡主正好送上能来给她打发无聊用呢?
将馨瑜郡主的事放置一旁,福元圆让银宝去把近日各处管事上报的消息拿了上来,挨个挨个地处理闲置一段时日的事务。
时间过得飞快。
午膳,午后,直到下午时分,馨瑜郡主都不曾再来韬正院烦扰她。
但她的消息每隔半个时辰,珊瑚和银宝就会自主上来禀报。
“娘娘,那馨瑜郡主在茗香院歇息了一个下午,”珊瑚再次进来汇报,眼底闪烁着不满的光芒,“这会儿竟然去前院书房前的亭子里候着了。”
福元圆挑眉,倒是个聪明的人,懂得先在秦泽身上下手。
只不过……
“殿下这些日子下衙,”琉璃皱起了眉,“都是直接来韬正院陪娘娘用晚膳,奴婢瞧着馨瑜郡主这怕是白等了。”
“可不就是白等?偏就让她白等去。”银宝耸耸肩,“奴婢让人去大厨房拖住庞嬷嬷了,跟她说了好几样最难做的膳食,怕是得倒腾到晚膳前呢。”
珊瑚高兴得直鼓掌:“还是银宝机灵。没了庞嬷嬷告诉她实情,她怕是等到天黑也等不到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