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解成冷笑,“哦,难不成我看的大门跟保卫科看的大门不一样?”
大门就是大门,一样的高,一样的宽,一样的冷硬,有什么不一样?
杨为民张着嘴巴,像是一条搁浅的鱼,说不出话。
他环顾周围,工人们厌恶的目光像刀子一样仿佛要将他凌迟。
他慌了神,终于意识到自己被闫解成反手将了一军。
该死。
明明是来嘲笑他,为什么反倒让自己成了众矢之的?
杨为民猛的回头看向闫解成,分明捕捉到一丝嘲弄,他恨的咬牙切齿,用力握紧拳头。
“我没说,是你……”
他还想继续狡辩,但是闫解成根本不给他开口的机会。
“杨为民,人人平等,职业不分贵贱,你凭什么贬低我们保卫科?我们保卫科保卫工人安全,保卫厂里财产安全,就好比士兵保卫国家,到你嘴里却成了看门狗。你侮辱谁呢?”
闫解成把自己比作保家卫国的士兵,贬低自己,就好比贬低士兵,这样一座大山压下来够他喝一壶的。
果然,听到这话,杨为民彻底绷不住了,就算给他八个胆子也不敢侮辱士兵啊。
周围的工人们也是义愤填膺,纷纷声讨杨为民。
“谁说不是。仗着叔叔是厂长,平时在厂里就嚣张跋扈,简直太不是东西了。职业不分贵贱,他凭什么侮辱看大门的?”
“他是不是跟闫解成有仇?要是没仇,干嘛闲的没事找人麻烦?”
“看不顺眼呗。你没听说嘛,他想追求于海棠,结果于海棠跟闫解成走的近,估计是吃醋了。”
“他吃哪门子醋,简直莫名其妙,人家于海棠根本不搭理他。”
“……”
本来是来看闫解成笑话的,没想到最后自己却成了笑话。
杨为民恶狠狠的瞪了闫解成一眼,钻进人群灰溜溜的走了。
他一走,没什么戏可看,人群也散开了。
有了刚才这一出,工人们不再议论闫解成,看他的眼神反倒有一丝敬佩。
闫解成来到门口保卫处,跟值夜班的同事完成交接,然后手拿警棍站在门口,看着进厂的工人,防止有外来人员趁机混入其中。
他在人群里看到了食堂的同事,院里的邻居。
有人跟他热情的打招呼,随便调侃几句,跟以前没什么两样。
也有人装作没看见,怕丢人,怕连累,连个招呼都不愿意打。
闫解成也不会上赶着。
所以,他才会觉得这次调动工作也未必就是坏事,刚好可以趁这个机会看清那些妖魔鬼怪的丑陋嘴脸。
比如许大茂。
想到许大茂,闫解成就想笑。
当初可是他一手陷害的许大茂,帮忙说话也不过是想装个好人,没想到许大茂却认真了,一副要跟他拜把子的架势,今儿吃饭,明儿看电影的,好像真把他当成了兄弟。
闫解成从始至终都没有走心,他防着许大茂呢。
果然,跟他预料的一样。
这不,他才刚落难,许大茂就开始装作不认识,低着头,把自己藏在人群里,生怕被闫解成发现,连累到他似的。
他想躲,闫解成偏偏不让他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