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巧啊,好长时间没见你过来吃饭了。”
于海棠站在闫解成对面。
想到他是因为自己才落到这个下场,不免有些心虚忐忑。
目光掠过他的脸,并没有发现任何厌恶的情绪,才暗自松了一口气,同时暗怪自己没出息,居然还会在意他的心情。
闫解成抬头看了她一眼,一如既往地扯出一个不咸不淡的笑容,“是啊,好巧。”
“这里有人吗?”
“没人,坐吧。”
于海棠放下餐盒,双手顺了一下裙摆,在他对面坐下。
她今天穿了一身白色的碎花裙,像是一朵开在杂草堆里的小白花,美的大方,美的独树一帜,令人自惭形秽。
也难怪杨为民这么丧心病狂的追求她,谁要是能把她娶到手,足够炫耀一整年。
闫解成只顾埋头干饭,好似对面根本没有人。
于海棠的目光在他脸上流连了片刻,落在他面前的餐盒里。
之前两人也曾坐在一起吃过饭,那时候闫解成的餐盒里有菜有肉,可现在只有青菜。
想来工资一下被砍去三分之二,生活条件大幅下降。
虽然他极力表现的很淡定,但是从某些细节上还是能看出他的窘境。
于海棠自顾自的揣摩着,心中的内疚之情更加沉重,鬼使神差的从自己餐盒里夹了一块肉放进闫解成的餐盒里。
夹完,两人都愣住了。
气氛一下子变得古怪起来。
他们之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亲密了?
怎么可以这么亲密?
于海棠回过神,猛然间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件蠢事,心下慌乱,可已经放进去了,还能再夹回来?
怎么办?怎么办?
真是昏了头了,怎么可以做这么亲密的事情?
这时候是不是该说点什么?
说点什么好呢?
张不开嘴怎么办?
还不是不说了吧,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吧。
于海棠低下头,恨不能把脸埋进餐盒,借着吃饭掩饰尴尬。
一时间两人谁都没有说话,气氛十分古怪。
不知道过了多久,心情终于平复下来,于海棠才故作闲聊的开口问道:“最近怎么样?新工作岗位还习惯吗?”
虽然都说职位不分高低贵贱,但是人们打心眼还是瞧不起看大门的。
闫解成:“习惯。工作清闲,没事喝喝茶,看看报纸,无聊了还可以去厂里溜达几圈,简直不要太好。”
于海棠认定闫解成说的是反话,在自己面前强撑自尊。
这让她更加内疚自责,同时还有一丝心疼。
以前是坐在驾驶室里,受人崇拜,意气风发。
现在看大门,坐冷板凳,还要被人指指点点。
前后这么大的落差,怎么可能好?
“哎,在我面前,你就不要强撑了,我知道你心情难受。都是我害了你,要不是因为我,你就不会受到杨为民的报复,也就不会被调去看大门……”
谁强撑了?
我怎么不知道自己心情难受?
这人怕不是有什么大病吧?
闫解成抬起头,一脸诧异的看向于海棠,无语的翻个白眼,敲了敲桌子,示意她可以闭嘴了。
“喂,喂,我说妹妹不要自说自话好嘛?我怀疑你有什么大病,赶紧去医院挂个神经科吧。年纪轻轻就得了癔症,真是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