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世家子弟,自然不会舍下脸皮的苦苦纠缠,尤其是在末啼大人亲自走过来询问情况后,他就更不可能在逗留。
末啼大人虽然近几年的官职升升降降,但有心人都知道,女皇是重用他的,早些年晚的不过是明降暗升的手段。
一君一臣配合着,几乎把朝廷上的奸佞污吏一扫而空,除了几位贡献显著的重臣,官员中多了不少女皇亲手提拔上来的青年才俊。
外界虽对末啼大人的评价褒贬不一,可他的能力有目共睹,暗中嘲讽他以色侍人的全都是嫉恨。
王易初乖乖的坐了回去,不一会儿灌了自己好几杯酒,明明度数不高,竟也有些醉酒的眩晕。
他摇摇欲坠,单臂倚在膝盖,眼神情不自禁的瞄向另一桌的男女主人。
小女郎显然吃饱了,只是那丑陋粗鄙的男人借口果子消食,时不时的哄着她,喂她吃瓣桔子或是吃口切块的脆梨。
看着她啊呜的张口吞下,觉得好吃还会弯眉甜笑,真是羡煞旁人。
王易初只觉得更醉了。
心头的神伤和眼中的火热生生激的平素最斯文不过的青年,情绪焦躁,急切的想要打破面前这副看似和谐的画面。
然而,街门被人敲的砰砰响。
乔桥买的院子和寻常日字结构的二进小院大有不同,没有影壁,垂花门是由草木组成,敲门声一大,直接就传达到了内院。
天色不算早了,按说这时候没有急事,是没人会串门的,所以一听到听到敲门声所有人下意识的望去。
守门的护卫开了门,正好看到门外一辆马车和门口站的两人。
这两人一前一后,一主一仆,主子身高一米七八左右,消瘦而清秀,衣着低调却奢华,浅蓝色云锦长袍,白玉冠,衬托着整张气色微微泛黄的脸都要好上几分。仆人垂着头看不清容貌,可手上提的包裹外却有助产夫的特殊标识——产字。
不等护卫问话,那主子便先一步开口,“我是楚宣,乃妻主的主夫。”
“楚正夫!”护卫立刻退让,由着楚宣带人走进。
庄翼听闻,起身望去,果然见到楚宣脚步匆匆的走了进来,其他的男人亦是毫不避讳的观察着,顿时大吃一惊。
原来真是楚家的这位唯一的少爷。
不是说他妻主流放途中遇难身亡了吗?
楚宣敢这么说也是因为乔桥到官衙重新立了户籍,所谓身亡自然成了一场乌龙。
至于乔桥的仇家,不光庄翼有所耳闻,连带着楚宣亦是知道了一二。
或许大丞相的那个心性狭小的小女儿他们还会时刻提防,但白凤国如今已经乱了,便是紧追不放,点马庄和楚家都有了防备,想像上次般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险些痛失娇娘是绝不可能了。
况且庄翼不是大度的,害的乔桥遭此大劫,他没有冲动的扰乱白凤国的经济已经属于克制了。谁能争得皇位他插不上手,但让那三个现在正在自相残杀皇女丢点银子他还是能办到。
别以为皇女皇子不需要钱,呵,为了权势,他们要先学会揽银子才能进一步揽人才。